“谢谢您,我会去的。”夏晚声真心回答道。
尽管知道自己不会有机会跟着眼前这位老师学习了,但此刻是他头一次这么正面直接地,体会到被认可。
人生就是会为了这些瞬间决定好好活下去。
夏晚声出来时带上办公室的门,回到了课间却依旧安静的班级里。
把那几张五线谱折起来放进书页,像是再度藏起了自己蒙尘的天赋和梦想。
当时那场演奏会声势浩大,足够喧嚣梦幻。
台上的演奏家听旁边的人说是位少年天才,十四岁就惊才绝艳,现在还没成年就已经开始举办全国巡演。
“这该是什么样的天赋啊?要是我孩子能有这个天赋,我做梦都能笑醒。”旁边也有学音乐的老师带着孩子过来,说完叹气道。
“这根本就不是靠天赋能解决的事情,背后肯定是要苦练的,听说每天七八个小时都是基本的,而且家里最好要能请得起名师……”
此时台上刚好是中场休息环节,两人滔滔不绝,夏晚声只觉大脑放空。
他并没有感受什么不快,毕竟自己能有幸欣赏到这一切已经很好了。
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至少给将来的自己留个纪念。
不如就……试着写一首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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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里的光线不算明亮,今夜的月亮估计和云层干了一架没来上班。
火柴在红磷上快速摩擦,带出一道暖色的火光。
“咱们为什么一定要用火柴来点蜡烛?”夏晚声不解道。
好久没看到这么标准的仪式感了,他都差点忘记这里好歹是霸总的家。
应该还会在角落里随机刷新一些道具,类似于泛黄的信封,倒扣的相框,还有校服上离心脏位置最近的第二粒扣子……
当然也包括从意大利西西里岛空运过来的冷杉木做的火柴。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之前没注意保存,这几盒火柴有点受潮了,我想试试看还能不能点燃,”喻丛言自然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夏晚声心道还挺合理。
要不是刚才拆盒的时候,喻丛言假装不经意地问自己要不要去这批冷杉的原产地看看,自己差点就相信了这么离谱的理由。
蜡烛被点燃摇曳着火光,院落里忽然起了一点微风,能听见树叶摇动的沙沙声。
“许个愿吧。”夏晚声提醒他闭眼。
夏晚声之前找来找去,总算是从卧室书柜顶上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把落灰的吉他。
和自己当年在废弃琴房翻到的那把吉他音色很像。
回想起这首曲子的旋律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当着喻丛言的面弹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