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祁渊被封喉从睡梦中摇醒。
“拿着。俩小时。”说完,封喉把手表递给他。
“好。”祁渊习以为常,揉着眼睛应下。
火堆已经熄灭了,因为封喉说这林子里的东西没有畏惧这种感觉,哪怕是会将它们焚烧成灰的火。
光亮反而会引来麻烦。
“不要再擅自延长我的睡眠时间。我不需要。”
“知道了。”
真是大白眼狼。
祁渊打开夜视仪,四周事物立马变得清晰可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寂静无声、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脚上被烫的那一下并不轻。睡前祁渊观察过,红了一片,甚至还有点肿,摸上去有痛感。他问封喉会不会起水泡,结果封喉又不搭理他。
祁渊从没亲身经历烫伤,只从父亲那里见识过——父亲曾经被热砂锅烫到,接触时间很短,也及时冲了水,当时皮肤泛红,过了一会儿就变成紫青色,直到第三天才恢复原样。
想着,他再次把手探向脚背,想摸摸看会不会有水泡了。
但奇怪的是,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那里不仅消肿了,摸上去还和无伤的部位无异。祁渊惊讶得反复确认,他的确没摸错脚。
烫伤……竟然是可以好得如此之快的吗?
两小时后,祁渊把封喉叫醒,然后伸着脚丫给他看,问:“你还记得我昨天烫到了吗?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了。”
结果封喉嗤之以鼻:“小火星子燎一下罢了,你指望能留下块多大的疤?”
祁渊有很多辩解的话,但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娇气,便不再自讨苦吃了。
林子间的空气实在潮湿,衣服没完全干,封喉执意要抓紧时间赶路,于是只能凑活着穿,套在身上难受极了。
两人一路无话,行进了将近一个小时。
封喉停下脚步的时候,祁渊本以为是要休息,却发现皱着眉观察树干。他顺着封喉的目光看去,注意到了若干缺损,像是被粗暴啃食过一般。
封喉用匕首尖描摹着断面,眉头很快拧成了疙瘩。
“你……看出什么了?”这片林子里的任何生物都需要警惕,祁渊自感不妙,声音都放小了些。
“断面很新,那玩意儿很可能还没走远。”
祁渊忐忑地咽了口唾沫:“可它啃的是树皮耶,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吃素的?”
“啃树皮是因为只有树皮可以啃。”说着,封喉把反握匕首,朝树干挥砍过去。刀锋嵌入了和那断面相当的深度,但就此卡住,没能削下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