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仍不以为然,他坚信自己在梦里战胜了阿蕈,对方从今往后再使不出任何伎俩。
“你说得对。”祁渊脸上褪去了稚气的神采,略显阴沉,“所以动作快些,我要回去惩戒不虔诚的信徒。”
于是不久后,封喉就亲眼见证了祁渊是如何将几个野人轻而易举地拧断脖子,根本来不及叫停。
从阴影中增生出的触手未着急离开,匍匐在祁渊脚边,小幅度蠕动。
从面前大多数信徒的眼中,祁渊的确察觉到了异样。不过他只揪出了小部分杀鸡儆猴。
他随意地拽起手边一具尸体,居高临下道:“我不管你们以前信奉的具体是谁。但从今天起,统治这片密林的神只有我一个。信仰我,或者带着旧信仰成为滋养密林的养料,你们自己选。”
话音落下,野人们犹豫了半秒,然后纷纷跪地叩拜,呢喃着忏悔。
祁渊转过身。不同于封喉的忧心忡忡,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甚至带着炫耀的意味——
“瞧,就这么简单。”
祁渊愿意允许特遣队在雾霭之外的地方凭自己本事生存、不去插手,密林范围停止进一步扩张,这对人类来说,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封喉试图说服自己,努力是有意义的,现在并没什么好担心。
“如果阿蕈在出现在你梦里,记得告诉我。”祁渊道,“在他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之前,我不希望他再出来惹事。”
封喉缓缓点头,算是答应:“我很庆幸,你能意识到阿蕈是错误的。”
“别高兴得太早。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站在你那边。”祁渊一字一顿,“我谁都不信。”
之后,祁渊让信徒们把尸体拖走,等待菌化。他以身体沾染上血腥味为由,叫上封喉为自己清洗。
他双臂水平打开,身子倚靠在深度正好的池壁上,惬意地享受封喉的按摩。
信徒都被他差遣走了,不会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封喉的手不缺力量,长年用枪更是留下了粗糙的茧子,按摩起来很有感觉。
他垂着眼睛,不卑不亢,专心做事。
祁渊果然没那么容易消停,他趁着封喉拉近距离、帮他按肩膀的时候,挑起对方的下巴,道:“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对你感兴趣,单纯是因为你长得帅。”
封喉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愣着神,没把头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