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
静漪点头。
梅艳春点头说:“我最喜欢弗朗索瓦的鹅肝。
就这家吧?”
她见静漪表示同意,便吩咐司机前面停车。
待二人来到店里,梅艳春便跟经理说,用梅先生预留的座位。
领座员将她们带到了临街的位子上,坐下来,请侍应来给她们点餐。
静漪和艳春都很快决定了吃什么。
等菜上的时候,静漪看了会儿街面上,就发现艳春也在看她。
“怎么?”
她问。
“抱歉。”
梅艳春说。
程静漪看了多久外面,她就看了程静漪多久。
作为医生和院长的程静漪,她已经同她相处了半个多月,说不上顶熟悉,可也从未觉得陌生。
程静漪会给人一种淡然的亲切感。
不近,但也绝不远……可是今天,程静漪让她觉得神秘。
她问:“您从前在上海住过吧?”
“我毕业于中西。”
程静漪说着,指了指前面那个巷口。
“那里有一家很好的冰激凌店。
那时候放学,会让家里的司机特意绕道去买。
吃过之后再做功课。”
“我知道。
家姐也常常会吩咐人去买。
就算是大冷的天,也不怕吃一肚子冰。”
小梅说着便笑,连着讲了几个关于吃冰的笑话,才问:“是出国之前都在这里读书吗?”
程静漪沉吟片刻,才说:“并不是。
我是一年级转学协和的。
不然会从圣约翰医科毕业再去德国留学。”
“圣约翰的医科,同协和是泰山北斗。”
梅艳春有心问为什么程静漪的学业中途生变,但是她没有问出口,而是问道:“那个时候,女子学医的更少。”
“是啊,更少。”
静漪微笑。
她看着窗外。
那时候,能来念医科,是多么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