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
之忓说。
他从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那好,我们这就过去。”
之慎对着静漪歪歪头,“走吧?”
静漪心里是不乐意去的,但是之忓在这里,是奉命来叫她去的,她不能不去。
之慎看静漪那样子,笑着说:“父亲这会儿要见咱们,想必今儿心绪正佳,不如你趁这个机会跟父亲说了,那赶明儿把孟元带回家来见父亲不正好?”
静漪越听,越觉得之慎说得不对路。
她发狠在之慎肩膀上打了两下,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好了好了!
还急眼了!”
之慎笑着,进去换长衫。
“瞧你说的都是什么。”
静漪甩手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之忓已经候在外头,也就不再发作。
这会儿工夫,静漪就和之忓在屋外廊下站着等。
之忓离静漪有五六步远。
天色稍稍有点暗,他人很黑,身上的衣服也黑,就像个黑影似的。
静漪心想之忓也是有些怪。
她完全没有恶意地来形容一下,之忓真的就像是父亲身边忠实的狼狗……之忓八岁那年家乡发大水背井离乡,家人都快死光了只剩下他和他的老奶奶。
他和奶奶一路乞讨北上,遇到父亲的车队,冒死拦了父亲的车只求一点吃的给他奶奶。
父亲看在他孝心的份儿上带上了他和奶奶。
之忓的奶奶后来还是死在了路上,他就成了孤儿。
父亲收留了他。
之忓就只能记得自己姓林,进了程家,就一直跟着父亲。
后来父亲给他起了名字,林之忓。
之忓从小不爱念书。
奉命进书房和之慎一同念过几天,看到书本上的字就打盹。
后来父亲见他实在是跟不上,也就不勉强他。
他不爱念书却好武,一身好功夫。
功夫是跟着家里的老家丁头领宝爷练就的。
宝爷身上的功夫有多深,不好说。
但她是见过他跟着宝爷练功的。
睡三更起五更的,他们早起进书房,他已经练完早课了。
据之慎说,之忓藏在身上一条软鞭,指哪儿打哪儿,出神入化的。
后来随着父亲的事业越来越大,家里的家丁也从冷兵器到了热兵器,配上了枪。
之忓在十几岁的时候学会了用枪,据说枪法比功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