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忓见她看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被陶骧的身子遮住了大半个人。
静漪皱了下眉,挣着坐起来。
“好些吗?”
宛帔抓着静漪手,担心地问。
静漪摸摸额上的冷汗,勉强笑道:“好些。
刚刚忽然心慌,喘不过气来。”
昨晚陪着无瑕和无垢,几乎一宿没睡。
早上着急忙慌的,只喝了口燕窝粥。
难怪天女散花会散到眼里来,迷了她的意识。
“你可吓坏我了。
走快半步而已,一回头竟不见你,急忙叫之忓……多亏了七少爷。
七少爷,有劳你。”
宛帔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陶骧说。
“您不必客气。”
陶骧说着,看了静漪。
她的身体应是尚未完全恢复,今日参加典礼,为了让脸色好看敷了胭脂,此时嘴唇都青了,比得那层胭脂像供桌上的白馍落上的香灰……难看也是难看到了极处。
静漪被他打量,并不出声。
宛帔倒和陶骧交谈了几句,再三道谢,看了静漪。
静漪喉咙有点干涩,还是轻声跟陶骧道谢了。
陶骧只是点点头,也并没言语。
宛帔问静漪能不能走,说:“我们该回去了。
今天家里很多事情呢——七少爷等下来吃我们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的喜酒吧?”
陶骧点头说是。
他是定了要出席程府晚间的宴席的。
虽说是一切从简的婚礼,该尽的礼数、该摆的酒席仍是要摆。
孔家和金家是大宴宾客三日,程家则是中午晚上各有一场酒席,晚间另有舞会和堂会,论起来也是繁琐到了极处。
因程之忱和索雁临后日便启程回南,今晚到程府晚宴的人一定是格外的多。
“请一定来多喝几杯喜酒。”
宛帔温和的笑着,望着这个清贵稳重的年轻人。
“是。”
陶骧点头,“您先请。”
“是得快些回去了,他们这会子都该到家了呢。”
宛帔说。
静漪跟着起身。
礼堂里宾客几乎散尽,除了他们几位,只剩下工友在收拾观礼的客人们走后留下的垃圾。
走出来,静漪觉得呼吸完全顺畅了。
下台阶时,她一边做深呼吸,一边按着胸口。
宛帔担心的看着她,说:“礼堂里人又多,气味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