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向亲厚。
你出门子她若不来送送,日后想起来不免遗憾。
她向来要强,又很有些洋派,我看她是很讲究卫生的样子,不会不考虑周全,你不要太担心。”
雅媚宽慰静漪。
静漪点头。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快了……
火车经过之处,冰雪覆盖,风景倒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越往西走,越见了荒凉。
她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贫瘠的土地,心里仿佛也要跟着荒凉起来似的,好在雅媚性子活泼大方,言谈又极有趣,是最好的旅伴。
她和静漪说这说那,将西北的风土人情、陶家的大事小事,凡她知道的,都说给静漪。
当然,点到即止。
等到了太原,自有人来接站。
一行人前呼后拥地出了火车站,乘上汽车往城外的军用机场而去。
因为人员行李都多,上飞机又颇花了点时间。
机场空旷,等待的时间一久尤其冷得刺骨。
大人还都罢了,瑟瑟就有些受不住。
飞机起飞了,瑟瑟窝在雅媚怀里哼哼唧唧的,只说不舒服。
静漪见瑟瑟是感冒的症状,赶忙给她量了下体温,已经101度(38。3c)。
雅媚见女儿高烧,不禁有些慌张。
他们随身带的药里,合用的药只有阿司匹林。
雅媚想给瑟瑟服用,静漪却担心瑟瑟太小,阿司匹林的副作用会给她带来伤害,建议先物理降温。
飞机上条件有限,静漪只能先用温水擦拭,给瑟瑟降温,避免病情继续加重……好在飞行时间并不很长,等机长广播已经抵达兰州上空准备降落,静漪再给瑟瑟测量体温,发现有所降低,稍松一口气。
她这才从舷窗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大地苍茫无际……比她想象中还要空旷荒凉。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天光黯淡。
她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和北平有一点时差。
在机场等着接她们的是陶驷。
飞机还没停稳,雅媚几乎已经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
舱门一打开,陶驷就上来了。
见瑟瑟被雅媚抱在怀里,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忙过去把瑟瑟接住,问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已经退了些,可最好还是去医院。”
雅媚简短地说。
“爹地。”
瑟瑟叫他,声音弱弱的。
“乖。”
陶驷心疼瑟瑟,但克制着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来,只是抱着女儿亲了又亲。
他看看疲惫的雅媚,又看看静漪,温和地说:“一路辛苦。
到了家好好歇歇。”
“老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