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儿,就是小事,也有太多人过问。
辔之同我的婚事,虽说符家门第并不矮于哪个,但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一门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的联姻。
因此二少爷和七少爷,尤其七少爷的婚事,要从容考量,这是定了的。
再从我私心来说,弥贞此事既无成功可能性,也不能让她再影响我在陶家的前程。
我既看出来,便要想办法阻止。
就是时机要细细思量。
究竟是初露端倪时便扼杀,还是少待些时候?”
符黎贞停了一停。
静漪心头宛若拂过一阵冷风。
符黎贞的语气,仿佛将幼鼠玩弄掌间的猫。
狡诈,诡异,冷血……
“我想还是少待时日。
我只要按兵不动,便是帮了他们,或许根本不需我怎样,自有人发话。
到时我再表明态度不迟。
我说过,移干柴近烈火,岂有不燃之理?他们那么年轻,必有犯错的时候吧。
我眼看着他们一对小儿女,明知故犯。
起初暗地里往来,为掩人耳目无所不用其极,过不久,如胶似漆。
七少爷偏巧这时候生了病,推迟返校,说是要静养一阵子,去了什川。
我是有些疑心七少爷这病生得蹊跷。
旁人是否生疑我倒一时没有看出来。
只是他在什川养病那阵子,仿佛日子过的快活得很……那一年梨花也像今年,开得格外晚些。
我们去赏花,去得也晚。
我试探着问弥贞要不要一同去赏花,她无可无不可。
我当然知道她是早已去过的了……七妹在我那里见过几张相片子吧?就是那时候照的。
弥贞喜欢青草。
人家养奇花,她偏养异草。
七少爷想法子弄来的美国草,植在那里。
草一时是长不出来,他带她去赏花……我听着人向我密报,知道再不出手恐怕事情真难以收拾了。
那时候七少爷倒也不太在意露出行迹。
他还是年轻,有了高兴的事,藏不住的。
姑奶奶和奶奶那是何等样人,怕是一直在等着他这阵子热乎劲儿过去,果真过不去,那也该出手了……我先告诉了我母亲。
料到她也是有些疑心的,还真的是听说后惊慌不已;再悄悄告诉婆婆,不想被辔之听到。
我真是忘不了辔之当时的眼神。
仿佛夺他心头之爱的是我。”
符黎贞脸腮像是被冻住了,清幽的目光投在远处一点,半晌不动分毫,“用情真深。”
静漪禁不住遍体生寒。
额头上的痛感在加深,她此刻真想拔脚跑掉……却也是没动分毫。
她想把这个故事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