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皓这问话不过是礼节性的,他完全清楚嫩末的想法,所以看都没看嫩末摇头的动作,直接喊了羊羊进来点了几样菜食。
吃完就该洗漱,嫩末瞅了瞅屏风后面的一个浴桶,又瞅着王子皓,半晌试探问,“你什么时候回你的屋子啊?”
王子皓正在擦剑,脸上的神情专注细心,一直到将剑擦完,他才回答嫩末,“这就是我的屋子。”
“那,那我的屋子呢!”
“你没有屋子。”王子皓声音干脆利索,不夹杂半点私心,也没有半丝丝的内疚。
“啊……那我睡哪里?”
“和我睡一张床!”
“我……”
这么丑,王子皓和自己睡在一起能睡得着,就算睡着了晚上也会做噩梦吧!
嫩末将王子皓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又细细品味了一番,心底觉得其实这样也算是自己在沾便宜,小白菜到嘴里,怎么也得竭尽所能的啃一啃才不枉被王子皓这么一路把她挤在马车角落里的事。
不过,不知道王子皓有没有心理阴影,自己这心里总觉得毛毛的,现在这副身子,瘪瘪的和一副骨架子差不多,嫩末都觉得自己那一处或许都没有了几两肉,更没办法扩大缩小。
唉,这事要怎么和王子皓说出口,要不问问客栈里有没有服务小姐之类的东东好给王子皓解解急,这样的话床就得让出来了,自己去哪里住?总不能继续蹲在墙角看画面吧,或者钻到床底去睡?
嫩末想了想那画面,果断打住了这念头,抬头一脸抱歉道,“那只好委屈委屈你了。”
“为什么?”王子皓见嫩末脸上青红变换,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实在让他很费解。
“那个,本来你该一个人大字型的占一张床,我分了你的一半床,自然是委屈你。”哼,嫩末就不信王子皓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才不会直通通的说出来。
“以前我们也睡一床。”
以前王子皓都是半夜才进她的房,很多时候嫩末都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她觉得那时王子皓应该是前半夜去解决生理问题,后半夜是在她床上图个清静,自然这个话也是不能直接说的,所以嫩末想了想道,“以前是我的床。”
这意思就是以前委屈的人是她。
一夜无话,也没有肢体接触,嫩末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身子却是在王子皓的怀里,就像之前的每一个早晨一般,瘦瘦的她缩成小小一团,显得身边王子皓的胸膛很是宽大厚实。
王子皓的呼吸平顺,显然还在睡梦中。
嫩末的一边脸颊贴在王子皓热热的胸膛上,听着王子皓的心跳声再次闭眼。
这个男人,明明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她现下这副模样,更觉得他就是天边的云和月,自己是地上的泥巴。可是,可是不由自主的却想去依赖他,想巴着他占着他。
一定是他对自己太好了,就连羊羊有时候都在躲闪着不与她的脸碰上,可是他,她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丝的厌弃或者恶心。
是他伪装的太好吗?他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好,不过是几次那啥的交情而已。
嫩末想不通。
想不通的嫩末就越加的小心翼翼让自己不露出半点点对他依赖的痕迹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在了马车上,旁边静静的,听不到王子皓微若无的呼吸声,嫩末一顿,一个骨碌就翻身而起,“王子皓?”
“主子在非白的马车里。”赶车的听到嫩末的叫喊,按着王子皓的嘱咐回答。
“非白?已经和非白汇合了吗?我也要去。”嫩末掀起帘子,想到阿庆,一时高兴的把王子皓丢的不知去了何处。
马车靠着路边停了下,非白的马车在后面,已经有人快速的朝后对王子皓说了嫩末下马车的事情,于是等非白的马车经过嫩末身边的时候,王子皓半蹲在辕座旁大手一捞,就把地上的嫩末抱进了马车。
马车里只有非白和王子皓,并没有阿庆,见嫩末上了马车,童子身的非白忙朝里移了移好尽大量的远离嫩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