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霓不想哭,怕赵宗澜觉得她是个脆弱的胆小鬼,不想他们担心,更不想常叔自责。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泪水和哭声将压抑了几个小时的不安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
她趴在赵宗澜的肩上,抽抽嗒嗒地哭着,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衬衫,落在了他的颈窝处,灼热滚烫。
理智告诉赵宗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此时哭出来比不哭好。
可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里却涌出股深深的无力感。
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废物。
赵宗澜生平第一次主动反省自己。
他似乎做了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不该带她来纽约。
什么了解不了解的,不重要。
他要她欢喜无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嚎啕大哭。
他错了。
赵宗澜轻拍着她的背,贴着她的耳廓道歉,嗓音低哑:“对不起。”
“带你去拉斯维加斯赌城玩,好不好?”
只要能哄她开心,他可以妥协。
沈京霓的哭声就小了些。
抽泣声断断续续的,骄横地说:“我现在就要去!”
她不要待在纽约了。
一刻都不想多待。
赵宗澜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但她这小珍珠跟掉不完似的,擦了,立马又冒出来。
他耐心应着:“好,现在就去。”
沈京霓一边掉眼泪,一边催他:“那快走啊。”
“先穿衣服,外面冷。”
“哦。”
赵宗澜拿来一件大衣和羽绒服,沉声问她:“穿哪件?”
沈京霓还在那儿瘪着嘴哭,一个劲儿地摇头,声线哑哑的,很倔,“不要,都不好看,我要穿漂亮的。”
赵宗澜险些被她气笑。
还有心情挑剔,那说明问题不大。
晚上九点,纽约开始下雨了。
这座冰冷繁华的城市被揉进了寒冬的雨幕里。
赵宗澜的私人飞机从纽约起飞。
对此时此刻的赵宗澜来说,折腾些、闹些,怎样都没关系。
他愿意给她一个艳阳天,换她开心、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