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船头的灯泡,成不了渔民的人生灯塔,无法为他们指引人生方向。
泛黄灯光映照在福伯的脸上。
触目惊心的并不是那斑驳的皱纹,而是福伯抬手抹泪的动作。
渔村老屋被地痞恶霸侵占,这一生只怕是注定要在渔船上漂泊。
林东凡跟福伯分析:“郑三水用巧取豪夺的方式,大量侵占渔村的民房和土地,其目的应该是为了建渔港新城,省一笔拆迁征地费。
你们渔村有那么多人被郑三水夺走了祖产,大家有没有去找过政府?”
“找过,没用。”
提起这事,刚抹干沧桑浊泪的福伯,情绪又跌落了谷底。
有些事不愿再提。
他拿起旁边那瓶烧酒,给林东凡倒上满满一杯。
自己则只倒小半杯,为了早点上岸安家,他平时都是能省则省。
“没什么好菜招待,你别嫌弃,尝尝这红娘子鱼。”
朴实无华的福伯,往林东凡碗里夹了一条煎鱼,并向林东凡介绍:“这是今天刚从海里捞起来的,很新鲜。
就是有点咸,你们外地人第一次吃,可能吃不习惯。”
坐在旁边的小渔,一直低着头假装吃饭。
她时不时地抬头瞄上林东凡一眼,也不知道在偷偷地瞄些什么。
在自己的地盘上,她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林东凡也没注意小渔,两眼一直望着坐在对面的福伯。
“谢谢福伯,您别客气,我自己来。”
林东凡尝了尝福伯夹过来的红娘子鱼,确实有点咸,但整体口感还不错,肉质肥美而鲜香。
福伯不想回答与政府有关事,林东凡也不再多问。
猜也能猜到一二。
他们应该是去找过当地政府,但是没个卵用。
不但问题得不到解决,反而会招来郑三水的疯狂打压和报复。
在海珊这地方,有些官僚跟“龙王”
同穿一条裤子。
这就是现状。
所以郑三水才敢无法无天。
林东凡问福伯:“刚才你说,郑三水说你儿子生前欠了他十万块赌债,那笔赌债是真的还是假的?”
福伯沉重地回道:“我儿子是个本份的人,从来不赌。
他在我儿子死后拿出一张欠条,我都不知道上面的手印是谁按的。”
小渔突然插了一嘴:“我爸活着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叫我爸去吃夜宵。
我爸喝醉了,醉趴在夜宵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