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忆总会有断档的时候,所以才会有面容模糊不清的、被异种代替的男人。
那种时刻,能够短暂地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但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很大损伤。
而且会被副本发现异常,得不偿失。
路芜砚安静地思索着对策。
严哥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等到太阳露出一角。
他第一个爬起来,塞了个馒头,就着水龙头喝了几口凉水,顶着烈日在工地埋头苦干。
等到中午时分,他磨磨蹭蹭地,几乎最后一个走到发盒饭的小推车旁。
“喏。”
时伊面色如常地递给他盒饭,“来这么慢,耽误我收摊。”
他嗫嚅半晌:“昨天,昨天……”
“昨天你做了个梦。”
时伊挑眉,“醒来就该忘了。”
路芜砚沉默半晌,终于道:“嗯。”
他端着那盒饭,在角落坐下打开。
仔细看,米饭上的胡萝卜丝,摆得好像一个字。
“忍。”
……
学生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路芜砚面无表情地拿筷子将那胡萝卜丝搅乱,端起来几口扒拉进腹了。
日子好似恢复如常。
时间飞速流逝,变成混乱的色块,一周,一个月?路芜砚不确定。
等世界再次明朗的时候,他又站在那个小推车前。
但那里站着的,不是熟悉的若若。
是个没什么印象的异种。
人类的身子,脖颈上顶了一张头一般大的嘴。
“……这几天都是你出摊啊。”
路芜砚拿了盒饭,低声搭了一句话。
那嘴上下打量着他,看了几秒才回:“是啊。”
他终于问:“若若呢?”
“嗨,严哥。
这问题你问我呀?”
那嘴笑起来,带着些讽刺,“不应该问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
“不是你叫她去打胎的吗?”
“……”
他听见自己狂飙的心跳声,“若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