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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无限接近。
土系世代相传的社交准则,此刻正随着路芜砚向她前倾的动作寸寸崩裂,发出细如蚁噬的嗡鸣。
那些从小刻在他骨子里的“界限”
“礼仪”
“禁忌”
,像被崩碎的岩土铠甲,簌簌地剥落,然后开出鲜艳漂亮的花儿。
时伊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看清楚男人微微颤动着的纤长睫毛。
猫儿般的碧眸正完整地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轻轻吸一口气:“我好像想起来了……”
路芜砚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感到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声音也轻飘:“……什么?”
明明是整整十年的缱绻。
却变成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回忆。
一切都随意地被她扔掉,像被拂落的灰尘,像被海水卷去的沙,不留一丝痕迹。
偶尔午夜梦醒之时,身旁空无一人,脑海中的所有都像不切实际、令人发笑的幻想。
他不该这样。
那只是副本而已,只是幻境而已,并不是真实发生的,路芜砚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
但她却再次吻了他。
在幻境与真实在他脑海中混沌作战的时刻,她俯下身子,真实地吻了他。
她怎么可以在那个时候吻他?
“只是某些片段而已……”
她迟疑几秒,终于道,“那个……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她的视线小心地抬起,又飞快地收回,再次道:“那毕竟是在副本的作用下发生的,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上天啊。
她惹到谁都不想惹到土系。
那本《黏土宝宝使用手册》里面,也有土系的家规家训。
土系的原则是,一旦动了心,就必须要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而且是真心实意地至死不渝。
绝不只是靠道德枷锁而已。
一生只会爱一人。
这是他们骨子里天然纯粹的概念,当然,也和时伊的处事原则完全相背离。
在她的认知里,一生很长,长到足够可以经历多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比如温斯北。
她当时总是很不愿意开口说爱他,觉得肉麻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