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文萧尝试开口,但声音顿住,他抬起手,摸了下冰凉的脸颊,想了想,再度出声:“我以前是个演员,你应该没看过我的电影,但我还是挺厉害的。
我有个孪生姐姐,跟我长得没那么像她更像妈妈一些。
但其实她只比我早生几分钟,小时候我们经常吵架,她不占理但嘴巴不饶人,所以我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着她……明明她才是姐姐,真的是有点过分的。”
院长咂了咂嘴:“女人嘛,都要宠着的。”
文萧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后来长大了,她去港岛最好的学校读法律,出来后就在魔圈所做了律师,晋升很快,每个人都喜欢她。
不过我也混的不差,从小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我只是喜欢演戏。
我是东电大学戏剧专业第一名,毕业后进圈做了演员,不算很顺利但也拿到一些名次,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怎么样跟你讲呢……我觉得我也不能算得过且过,我只是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我自己的个性是很普通的,所以我很享受演绎角色的感觉,演戏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本来我以为我会这样度过一生,运气好的话。”
他忽地轻笑了下,抬了抬眼,看向天际渐暗的地平线:“或许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谈一场平淡的爱,有机会的话可以结婚,就这样过一辈子。
你觉得这样是不是也挺好的?”
院长陷入他柔软又怪异的语境中,被他突然一问,张了张嘴,反倒不知道要回他些什么,敷衍地点头。
文萧没有在意,微微勾着的唇角缓缓放平,目光闪了闪,茫然地看着落下去的太阳,好像想要挽留,但又无法留下:“有一年港岛发生了几起富豪迫害案,但那些案子都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继续下去。
姐姐那时在做公益调查,有一个受害者找到她,她决定重提起诉,当时没有什么人支持她,因为被告是港岛很有钱的二代,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
她是多么傻,才会单刀赴会,最后遭人侵犯,还要转头告诉我不要被仇恨拖绊,在她死前她还要我璀璨一生。”
“可她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这样?我们一起来到人世,我又怎么会抛下她?”
文萧扭过脸,目光淡淡地看向院长,对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徐徐叹了口气。
院长抽烟的动嘴停了下来,默声从怀里拿出烟,抽出一根问他要不要抽。
文萧摇了下头,没有接:“对方势力很大,我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也接触不到他。
恰逢一次酒局,我托人介绍认识了凶手的家里人,听说了他的一些传闻,我就抓到了唯一的机会,我好像个傻子,我走过去跟他说喜欢他,但其实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全家。”
“但很快我就知道他跟家里的关系没那么好,也不知道我姐姐的事。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挺可怜的,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喜欢他,他付出很多努力只想让他爸爸看到他……有一次他去应酬,别人都欺负他、灌他酒,他喝醉了没有回家,来找我。
我是明星呀,会有狗仔蹲着我,我没让他进门,他就傻傻地在楼下淋雨,我怕被狗仔拍到,没有办法,只好偷偷地下楼见他,他抱着我哭了,他说——”
他的嘴唇蓦地抿住,脸颊的肌肉颤了颤,好像在竭力忍耐什么:“说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肯爱他的人,但其实我不是。
我只是没那么恨他了。
不过他还是很不好的,他其实很讨厌我演戏,不喜欢我出现在镜头下,脾气也不好,对我总是很坏、很不耐烦,总是“啧”
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很怕他生气。
他也有不太好的癖好和习惯,如果他生气就要我去找他。
他会把我带走,蒙着我的眼睛,我其实不知道会去哪里,他也从不告诉我。”
“他把我关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小,窗户是封死的,没有什么光也没有人,只有他和我。
他还咬我,这不正常你应该也觉得吧,他的咬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真的很疼,我时常感觉他是想把我吃掉。
他咬我会覆盖上一次的伤口,所以那些伤总是好不了,我身上还有疤,就在这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都不敢去医院,也不敢让剧组的人看到。”
他说着撸起袖子和裤腿,指了好多个地方,给院长看何维光洁的皮肤,幽幽叹了口气:“可惜没机会给你看到了。”
“操……”
院长沉浸在他的故事里,叹为观止,忽地感叹了声:“这姑娘玩儿得挺变态啊。”
闻言,文萧说:“他是个男人。”
院长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精彩,半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还总强迫我叫他老公,这不对的呀,我们都是男人,真的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他困惑地拧了拧手指,看了院长一眼,寻求认同,但院长显然还在震惊,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