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白话都没说完,当即惊诧地捂住脸,指尖下压着的位置湿漉漉的,还带着余温,心口怦怦怦,骤然加速,险些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诧异地低头看着刚刚轻轻亲过他脸颊的谈则,这人翘起嘴角小幅度地笑,透着股显而易见的得逞和狡猾。
梁叙白大脑宕机两秒,依旧捂着脸,罪魁祸首依旧眯着眼看他,两人无声对峙片刻。
谈则眯着眼对他笑,醉意满满,用口型轻轻说:“嗨,哥哥。”
两个字,就像把突如其来的坚硬砍刀,将痴痴陷入甜蜜的梁叙白劈成了两半,从缝隙中冒出酸泡来。
梁叙白竟然又一次感到吃味,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抚摸谈则的脸,任其像小动物一样在他掌心蹭来蹭去。
然后,梁叙白使坏地用指尖按在谈则的嘴巴上,揉了好几下,轻声道:“给你点小惩罚,双标怪。”
谈则“嗷呜”
一声咬住了梁叙白的手指头。
梁叙白指尖吃痛,指腹被含在谈则的唇边,浸得湿漉漉,他怔了怔,盯着谈则不说话。
谈则缓慢地眨动眼睛,眼前明亮的视线暗了下来,有什么慢慢压了下来,柔软的嘴唇贴在他唇面上。
一开始只是贴着,谈则迟钝的大脑止不住地想,黑犬亲他了,于是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的嘴巴。
湿漉的唇就开始变得很用力、凶猛,吮吸挤榨着他口腔里的空气,被迫被撬开齿关,舌尖舔过他的上颚,原本已经被酒精麻痹了的身体又再度涌上来股奇怪的酥麻、热流。
很奇怪。
好奇怪啊,谈则虚虚睁着眼,被吻得七荤八素,他止不住地喘气,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亲得这么凶。
谈则浑身都使不上劲,软绵绵地推开两下,这种程度的抵抗完完全全被忽视掉了。
模糊的视线顺着修身的黑色毛衣慢慢往上攀,落在男人光洁的皮肤上……
紧接着是他紧紧闭着的眼睛,短睫,裸露出的英气的眉毛、高挺的鼻梁。
对方察觉到了谈则的不专心,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梁叙白……?
为什么这个人长着和梁叙白一样的眼睛?
缓慢、滞后的思绪像蚂蚁似的爬行,让他觉得浑身发痒,想用指尖去捉,却总是徒劳。
谈则怔怔地和他对视良久,终于反应过来,浑身爆发出道难以忽视的气力,猛地推开了梁叙白!
梁叙白毫无防备地撞在床头,痛得他浑身一麻。
他甚至顾不上去想为什么这份旖旎突然中断,只是抬抬眼,看见谈则惨白的面色,脑袋里的弦啪嗒应声而断。
他脸上的血色皆数褪去,一时间连动都动不了。
谈则嘴唇抖了抖,喊道:“……梁叙白。”
梁叙白沉默两秒:“嗯。”
他的声音一出来,谈则忽觉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半臂之遥,他半个身体还躺在梁叙白的腿上。
谈则慌不择路地往后挪了好几下,从床头挪到床尾,脑袋里像团浆糊似的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