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没有上来询问的意思,繁匀青低下头,抱着画快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繁匀青低着头差点没撞上他,还好在看见那人的鞋出现在视野中时,及时刹住了脚。
繁匀青被惊了一下,抬起头正要看看是谁,正对上繁京桐心急火燎的脸。
繁京桐一把抓住繁匀青的手臂,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繁匀青忍不住问。
&ldo;姐快跟我走,别问那么多。&rdo;繁京桐走在前方,头也不回地说,但语气十分严肃。
是真的……出事了么?
繁匀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眼见快要走到主家大门时,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繁京桐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繁匀青从他身后探出头,正见一众官兵从外面涌了进来。
他们井井有序,分成两批从正门的两旁鱼贯而入,绕开站在中间的繁匀青姐弟。待他们都进入大门后,跟在最后方的男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还站在台阶下,便对繁匀青拱了拱手,温和有礼:&ldo;青姑娘,别来无恙。&rdo;
繁匀青略有些惊讶地瞪大眼,指着男人道:&ldo;胡城丞?&rdo;
一名繁家的子弟快步走入议会的大堂中,对着诸位相对而坐的老人们,以及正对着的女人抱拳行了一礼,道:&ldo;夫人,家老,夙城城丞来访。&rdo;
老人们无声地对视着,坐在最靠近主位的老人抚着胡须,耷拉下来的眼皮盖住眼中的深意,他似乎想说话,但被女人突然而来的摔杯子打断了。
&ldo;朝廷的狗‐‐怎么能进我繁家?!&rdo;
主家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有些尖锐的指甲将木桌刮出了几道痕迹。她皱眉低喝着,仿佛在压抑着怒意。
坐在旁边的老人了然笑笑,摸着花白的胡子,待她发过脾气后,才慢慢地开口道:&ldo;静须,你怎还是这般按捺不住。&rdo;
&ldo;身为主家夫人,该有的修养,可不能少。&rdo;他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惋惜,&ldo;与婉须比之,你总是差了这一点。&rdo;
大事当前,还不忘记先把主家夫人批评一番,这也只有繁家这些长老们才有这个权力。
婉须‐‐?主家夫人抑制住自己怒火中烧的嫉妒心,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暂时还不能和这群老不死的作对。
毕竟,繁家最主要的一切,还是掌握在他们手中。
老人话音落下,后面就有其他家老跟着附和,大抵也是在赞同主家夫人的修养,还差了那么一些。
这更是让主家夫人愤怒,有一团火在她心中膨胀。
他们就知道婉须,她的妹妹。她们从出生开始就在比,比了几十年,她唯一赢在了比婉须早出生,根据长幼尊卑的礼法,才有机会掌控繁家。
主家夫人眼底暗藏着阴翳,大不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就去把婉须和她的男人弄死。
这颗扎在她心上三、四十年的针,应该拔掉了。
先前那位老人抬起手,压住下面的窃窃私语,又慢慢地开口了:&ldo;有客而至,况且是身份尊贵的客人,我们应当欢迎。&rdo;
&ldo;诸位皆知,王朝的太子已经为纯英公主之事亲自驾临夙城……&rdo;他似乎无法长时间说话,仅仅是这一段话就让他重重喘息起来,马上有侍奉在身后的婢女将药汁端了上来。
他咂摸着黑色苦涩的药汁,这才继续说下去:&ldo;……既然此事是我繁家错在先,我们的家主不知事,犯了巨大的错误,我们就不应当逃避。&rdo;
下面的长老们皆是点头赞同,主家夫人捏紧了手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老人抬起被眼皮遮住的眼,望着主家夫人的方向:&ldo;夫人,家主现在的处置是由您决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