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在即墨明镜的目光下,只觉得背脊生寒,连忙将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奴婢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只听说是贵府的三夫人出了事。”
她的母亲就是贺兰府的三夫人!
贺兰悦之闻言脸色一白,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即墨明镜连忙上前扶住她,一旁的绿篱已经失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出来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出事了呢?”
是啊,早上她出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这才不过半天功夫,怎么就出事了呢?
可是贺兰悦之知道,这一定是真的,英国公府的下人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特别是在即墨明镜面前。
然而一想到母亲出事了,她只觉得心就像是被人那针狠狠的扎进去了一般,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恨不得肋下生双翼,马上就回到府上,问个清楚明白。
只是此时她还在英国公府做客,不管她心里多么着急担心,她都不能够慌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前来报信的婆子道谢:“多谢妈妈前来报信,我这就回宁德院!”
就算她想马上离开,也得先去跟主人家打声招呼然后才能走。
她回头看向即墨明镜,即墨明镜点头:“我陪你一起过去!”
身为主人,他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撇下她不管,那样太失礼。
贺兰悦之点点头,和即墨明镜一起往楼下走。
虽然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但一想到宋氏眼下的情形,她脚下还是有些发软,几次差点就摔倒,幸亏即墨明镜就在身边,眼快手捷的将她扶住。
“多谢。”贺兰悦之站稳后忙道谢。
即墨明镜看着她脸色发白,即使勉强保持镇定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担忧慌乱,不由得叹息一声,破天荒的软下声音安慰她:“你不必担心,我想三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贺兰悦之觉得眼睛一阵发涩。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行,会惹人笑话,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在意。
曾经失去过,好不容易再找了回来,难道又要再失去一次吗?
她心里不仅仅是担忧,她更是恐惧,是愤怒,是自责!
这一刻,她又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她拉着绿篱的手,冒着大雨朝假山狂奔,雷电在头顶上轰然作响……
她的眼中忽的蓄满了泪,却倔强的没有让它滚落下来,她没有再说话,生怕一出声会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提起裙子抿紧嘴往下走。
绿篱连忙跟了上前,扶着贺兰悦之的手,贺兰悦之反手握住她的手,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一般,越发的冷静镇定下来。
即墨明镜站在原地,望着她柔弱却倔强的背影,目光渐渐深邃,似有什么东西缓慢滋生,过了一会,他才大步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到半路遇到急急匆匆往这边赶的即墨明薇,看到他们连忙迎了过来:“世子哥哥,悦之妹妹!”
她看着贺兰悦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张口想说什么,即墨明镜淡声道:“有什么话,等到了宁德院再说吧!”
即墨明薇见贺兰悦之脸色实在不好,心知她此时定也没有心情应酬,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握住贺兰悦之的手,朝她笑笑,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