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草蛇灰线的谜题回到家,徐百忧心力虚脱,大脑罢工,已经无法再继续思考。
她褪去一身狼狈,沉进盛满热水的浴缸。
白雾弥漫,微微刺痛皮肤的灼热感包裹身体,内里却极度空虚。
食指慢慢滑入幽僻秘境,辗辗转转,原本轻咬着的唇瓣蓦地放松,一翕一动,情难自禁地溢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体内潮热徘徊,徐百忧却依然感觉有些凉,凉的有些空。
两支烟后,徐百忧删除了贺关的联系方式。
无论跟踪她的人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她都不能拉着无辜的贺关一起冒险。
又或许,她天生冷血自私,不愿意被一个冲动鲁莽的傻子拖后腿。
一段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徐百忧表现得果断而决绝。
因为她从来不相信“错过真爱”这一说。成年人的世界要面对太多的考验与抉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客观主观的原因,使得一对情侣变得不再适合。
徐百忧清醒知道,现在的她谜团缠身,已经不再合适谈情说爱。
尽管足够理智,徐百忧仍失眠了。
一张大床塞满千回百转的繁复心绪,便再也不能安放睡眠。
针毡一般,徐百忧翻来覆去,睁眼至天明。
起来,又去露台抽烟,对着铅青色的天空,吐尽虚虚实实的云雾。
火机把玩在左手,擦擦打响,蓝焰时跃时灭。
门铃就在这时遽然响起,徐百忧吓一跳,火机脱手掉落,命断12楼。
门外,站着胡云旗。
宿醉浮肿,顶着俩青绿色黑眼圈,像胃下垂一样。
酒醒过后,他想起昨晚话没说完,不上不下悬在心口难受,十万火急地赶过来。
民以食为天,半道上耽误了几分钟,买豆浆油条。
见徐百忧气色不佳,胡云旗放下早点,问:“没睡好?”
“你先吃。”徐百忧岔开一嘴,进卫生间洗漱。
门关着,从里面传出哗哗水声。
胡云旗酒喝多了没食欲,瞧出徐百忧不对劲,踱步过去敲门,“你没事吧?”
门里瓮声瓮气地,“嗯。”
“‘嗯’是有事,还是没事?你和贺关又吵架了?”
胡云旗想了想,如同居委会大妈附身,大着嗓门高谈阔论,“我说你们不合适吧。看看,隔三差五吵架。你倒是活得像个人了,但也别矫枉过正。感情很脆弱的,越吵越伤,情绪整天大起大落,还容易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