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来一瞧见佟莺大着的肚子,就心知这次成不了,本就是抱着多贪点钱财的意思。
区区两个白玉镯子,就想把名字勾了,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嬷嬷心中有点不满。
“姑娘快擦擦泪,圣上也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特许已有亲事的不必进宫,姑娘虽大着肚子,可我们听说孩子爹早就去了,您若是现下又有婚配了,我们自然就勾了姑娘的卯。”
李嬷嬷脸上一僵,心中暗骂这嬷嬷不知好歹。
佟莺也是眉心一蹙,若不是不想惹起事端,她定要这嬷嬷好看,可惜现在,还是得低调行事。
但眼下,去哪寻个男子过来说是夫君?
她眉眼一抬,眼神瞟向一旁,看到了那男奴在的那一屋。
佟莺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眼见嬷嬷一帮人站起来要走,她抢在前面站了起来。
“嬷嬷还请留步,夫君确在房中,刚刚顾及女儿名声,未曾提起,还望嬷嬷们恕罪。”
几个嬷嬷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佟莺走进了男人躺着的屋子里,男人还没醒,昏沉沉睡着,脸色却已红润了许多。
坐在床边,佟莺伸手握住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柔声道:“这便是我夫君。”
话音刚落,她却觉握着的手一颤,低头一看,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她。
男人似乎有些迷茫,抬眼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站着的一屋子人。
佟莺的心砰砰跳起来,捏着男人的手越握越紧,手心渗出冷汗。
李嬷嬷和李叔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嬷嬷瞧瞧他们的反应,心中陡然生疑,拉长声音问:“姑娘,这当真是你夫君?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男人听到有人说话,和那嬷嬷对视了一眼,又马上移开了眼神,似是没反应过来状况。
佟莺定定神,看着嬷嬷的眼睛道:“嬷嬷,这种事还能有假不成?若传出去,我姑娘家的名声岂不是都毁了。”
嬷嬷仍旧有些狐疑:“这小郎君是怎的了?染了病?”
李嬷嬷左右看看,忙赔笑道:“嬷嬷有所不知,我们家郎君是村里的猎手,前阵子去山里打猎,被老虎伤了,这不两三天了,还不能起身呢。”
男人眼睛滴溜溜转着,看了佟莺一眼,似是弄懂了眼下的情况,扯过一旁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