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锋镝却拿他毫无办法,“我倒茶给你,喝不喝?”
“素贤人难道不知道,空腹茶喝,多了也是会醉的吗?”
牙尖嘴利,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解锋镝似乎又听见了旁人的轻笑,史艳文这场戏做得倒是乐在其中,解锋镝一开始也乐在其中,哪知半日不到,这份乐在其中就变成了苦不堪言。
尤其在这人即将步入危险之刻。
他想叮嘱些话,只是他一开口,明里暗里的人都会将耳朵侧过来。
无法,解锋镝只能紧攥着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把人往角落里拖,留意到的人面色登时怪异了起来。
史艳文往压低声音,“事不过三。”
解锋镝笑着拉住他,“还有几句话。”
史艳文皱眉,抬手理了理鬓发,手势之下的嘴唇无声微动,“言多必失。”
“就几句,”解锋镝抓住他的手,亲昵地包在了自己手中,回以无声,“此事我既已依你的想法来,艳文也便答应我一件事吧。”
史艳文一身寒毛倒竖,极欲抽回自己的手,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那就请长话短说。”
解锋镝眨了下眼睛,偏要短话长说,“不如我们先喝杯茶?”
史艳文看着他,斟酌着在大庭广众下甩袖子走人这个动作是不是过于失礼,毕竟戏演过了也不好。好在解锋镝十分识趣,见他不语立刻就转入了正题,动作虽然没变,好歹语气郑重了些。
“午时过后,我们便要进入山海奇观,你可想好应对之法?”
史艳文看了看那边已经等之不及的众人,轻描淡写道,“艳文只是去做交易,要何应对?”
解锋镝愣了一下,而后哑然,“你倒是融入得快。”
“彼此彼此。”
“若是他要留下你呢?”
史艳文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想了想问,“他是否真如你说的那般自负?”
“是,”解锋镝反问,“所以?”
“自负之人,总有一个通病。”
“什么通病。”
“他们总是认为,自己看中的东西,无论世事如何转换,终将会是他的。”
“……”
“……”
“我说错了?”
“解某不喜欢这个说法。”
“……艳文应该不需要迎合你的喜好。”
解锋镝摇摇头,拇指磨着他的手心,玩笑道,“那换我来迎合你,如何?”
史艳文怔住,不知如何言语。
素还真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他的温润内敛让他已经习惯将这种过于露骨的情绪隐藏起来束之高阁,感情浓烈到极致,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这样经常性地放肆于言语。
他在记忆里定格的那个素还真,总是让他心生愤怒,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史艳文叫出的每句“素还真”,都不曾从那段记忆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