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竟然还说他没有办法给他纯粹的爱情,这是在是太妄自菲薄了。他明明就把一颗看似包裹着一层素纸但实质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心完全交给了自己。如今,沈岚风已经发现了素纸下秘密,送到他手里的礼物就归他了,没再收回去的道理。
“阿良,就像我之前说的,即使我们这段关系现在只有60分,那么剩余的40分就由我来填满。相信我,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沈岚风将憋了五个多小时的话问出了口,臂弯地力道泄露他此刻的心境,“你不必我为我去改变什么,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行,但别不喜欢我。”
听着沈岚风的自白,秦良必须承认,沈岚风这番话对他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他也意识到自从交往以来他从未尝试过去相信沈岚风。不管怎么样,对任何一种感情来说信任都是的基础。是他一直如履薄冰从未敞开过自己。
反观沈岚风,几乎把他的全部都摊给他看了,甚至包括方泽林。这么对比,一直想着退路的他实在是太过卑鄙。如果他多说几句,多问几句,是不是就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被紧紧拥在沈岚风的怀里,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可以吗,阿良?”沈岚风询问。
但是秦良无法当下首肯,也说不了“不”。
沈岚风想了想,说道:“不能回答吗?那我换个消极的问法吧,如果你不同意,就摇头,不然我就当你没有异议了。”
秦良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函证,更没有发过消极函证了,他陷在这个概念里,并没有摇头。
第二天早上,H市第三人民医院脑科手术室,秦军被医护人员推了进去。随着门被关上,手术灯亮起,一家人在外面无声等待。虽然这个手术的成功概率很大,但也存在这挺大的不确定性。谁都不敢轻易说些什么话,只是坐在彼此地身旁安静地等着。
此刻的秦良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不似几天前那般茫然失魂。
四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扯开口罩,告知家属手术顺利。霎时间在焦急和疲乏等待中的一家人激动地握紧彼此的手,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回落下来了。
“阿良,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梁敏之对着秦良说道,这些天的晚上基本都是秦良守在医院,梁敏之想与他轮换,秦良也没有答应。
亲戚见秦良脸色憔悴,也多是不忍,纷纷劝他回去休息。
“是啊,阿良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这脸色也怪吓人的。要是你爸好了,你垮下了,那你妈得同时照顾两个人了。”
众多事情纷至沓来,秦良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父亲的病症,工作的紧迫,以及情感上的失意,即使有时间休息,他也难以入睡。如今一根紧绷的脑弦松懈下来,秦良才感受到了浓浓的疲倦。
看了看眼前的至亲,他们都是可以依托信赖的人,秦良点了点头。
“妈,大伯,那爸这边你们帮看着,等他醒了给我电话。”
“嗯,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迈着疲倦的步伐走出医院,秦良的眼皮已经耷拉下来了,从他感受到困意开始,脑子逐渐呈浆糊状态。这种状态他曾经考CPA的时候有过,那一年他同时报考三门,一刻也不敢松懈。临考前两周的时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直到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他才蒙头睡了将近一天。
出了医院,他看到在约定地点等他的沈岚风。手术做了四个多小时,沈岚风便等了他四个多小时。好像这样的场景上演过几次了,但这次他却显得异样平静。
看着面色也有些倦怠的人,秦良也有些于心不忍,首次向沈岚风提请邀约。
“LAN,要来我家休息吗?”他在邀请沈岚风进入他的世界,一点点拨开自己的壳。
沈岚风微怔,随即点头:“嗯,好。”
(科普:积极函证,无论函证内容正确还是不正确都需要回函;消极函证,仅要求被询证者仅在不同意询证函列示信息的情况下才回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