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潜意识里知道那一定是韩澈的,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条语音短信。
我打开,韩澈的声音在黑暗中传了过来。
“可依,睡了吗?”
短短的几个字,让我刚筑起来的一道墙坍塌。这样的夜晚,我好想有他陪在身边,像曾经许多的雷雨夜一样,窝在他怀里,享受他的安抚。
颤抖着手指按了录音键,回了一个字,“嗯。”
信息刚发送出去,我的电话又响了,我吓了一跳,阴差阳错的竟然按了接听键。
“可依,是我。”
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听着话筒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心突突的直跳。
“我知道你在听。”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打雷了。”
“嗯。”我淡淡的回着,把电话拿进,听到那头传来隐隐的雨声。
他说:“我去接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故作平静的回答,“你让我静一静吧,我还没有想好。”
他的一句“跟我回家”差一点让我哭出来,“家”这个字,现在对我来说,难能可贵,是最能戳中我心窝的字眼。
电话那端沉默了,如果不是他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还有那与窗外同步的雷雨声,我还以为他挂断了。
我们都没说话,就这么拿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半晌,他终于叹息着开口,“太晚了,你早点睡,我明早过来看你。”
“嗯。”我依然只回了一个单音,刚要挂电话,韩澈又说:“不用挂电话,你就把电话放在枕边,睡不着的话就叫我一声。”
“韩澈……”我强压抑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可其他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睡吧,我知道你怕打雷。”
我没再说话,不自觉的就按照他的话,把电话放在了枕边,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话筒里又传来他试探的声音,“可依,你要不要听音乐?”
“好。”我低声应着。
不一会儿,那头传来微弱的音乐声,是我喜欢的《布列瑟农》。我不自觉的想起,有一天他在厨房做饭,我放了这首歌,然后他给我翻译歌词的场景。
不知不觉,我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了。
我揉了揉眼睛,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其实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昨晚的电话,我伸手去拿,里面早已经没了声音。
我有点怅然若失,好像昨晚的通话都是我在做梦一样。
“你还敢来,行啊,今天你要是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呢。”
“乔吉山,我看在你救了可依,又把她照顾了好几天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也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