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两岁,终于有了健康长大的身体,她选择离开。
怕时间越长越不舍,怕他有了记忆,怨恨抛弃自己的妈妈。
自私吗?
自私的,她无法忍受被变相囚禁的日子,无法忍受周围人的鄙夷与丑恶嘴脸,更加无法忍受曾经畅想的未来就这么断送。
刚回来那三年,内疚、自责还有想念,但她不可怜,可怜的是那个孩子。
再后来,他长大,慢慢地开始出现在新闻里,新闻说他是能预兆股市的天才少年操盘手,说他十八岁自己开办公司,说他不到十年成为旧金山最有价值的金融人物,说他重塑了劳伦家族富贵荣华。
她看着新闻里配图,心想幸好他长得不像他父亲,又时而担心他跟他父亲有一样的秉性。
现在看来小初既然会喜欢,那应该是没有长歪。
还挺帅气。
黑色屏幕倒映女人扬起的嘴角,又慢慢放平。
没什么相认的必要,两年母子情缘早在时间长河中消逝,她不想再跟那个家族有牵扯,不想打破现有的平衡。
他事业有成,有喜欢的姑娘,人生顺遂,也不必再陷入无关紧要的身世
中。
夏颜起身离开,来到门口,最后再看一眼这间充满恐惧与内疚的屋子,落下锁。
。。。。。。
沈肆年烧了两天,宋初晴在发好几条消息都没人回才知道这事。
她下班后急急过去看他,诺尔在旁边说:“Hanna,我也是早上才知道,克里斯很少生病。医生已经来看过开了药,克里斯现在吃下药在睡觉。”
宋初晴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诺尔。”
说完直接上二楼。
卧室内窗帘全部遮起,昏暗透不进去一丝光,连空气都压抑。
宋初晴心里一阵发酸,妈妈跟她说了夏姨的态度,还有那句足以摧毁一切的话。
她放轻脚步来到床边,一看床上那个睡觉都皱着眉头睡不安稳的人,眼睛又红。
坐上床头,宋初晴轻声喊:“沈肆年。”
男人低低应了声,只是下意识,没有醒。
她小心探了探他额头,不是很热,烧两天,现在应当是已经退烧。
宋初晴脱下外套和鞋,上床陪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