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替他说,&ldo;欠抽!&rdo;
沈仲沅失笑摇头,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
洛毅森对那个笔记本很有兴趣,但是对爷爷跟沈仲沅之间的故事更有兴趣,&ldo;老爷子,后来呢?&rdo;
后来,沈仲沅咬牙切齿地瞪着时方,&ldo;你别惹我!&rdo;惹急了我,就算你是我老师也照样揍你。
忽然,时方的手摸到了沈仲沅的脑袋上,还晃了两下。
跟时方认识三年多了,他几乎没跟自己有做身体接触。沈仲沅也讨厌别人碰他,特别是脑袋。可不知道怎的,时方碰了他的头,他却一点不反感。
时方笑得温和,眼神中带着一点点沈仲沅看不懂的东西。
&ldo;仲沅啊,腿疼了就歇歇,不要总是忙着赚钱。&rdo;
沈仲沅在怔楞之际,有些别扭地回道:&ldo;神棍,有话直说。&rdo;
时方淡淡地笑着:&ldo;我走了,你帮我收着笔记。&rdo;
沈仲沅没有问时方,这笔记我要收到什么时候。或许,是那时候时方的背影显得孤独而沉重,沈仲沅看得呆了,忘记问他。
没想到,那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沈仲沅才明白,时方留给他最后一个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感情‐‐哀伤。
沈仲沅并没有告诉洛毅森,他一直在找&ldo;时方&rdo;,找了快四十年,也没找到。去年和茗楼爆炸,他查到了&ldo;洛时&rdo;的档案,一张洛时年轻时的照片,圆了他快四十年的梦。
沈仲沅摸着自己的左腿,说:&ldo;五年前,这条腿有了毛病。总是疼的厉害。&rdo;
爷爷的话再很久很久之后应验了,沈仲沅停了下来,不再整日里想着赚钱。一切都仿佛按照爷爷设计好的走过来。洛毅森却在故事的尾声中,忍不住想要落泪。
爷爷说沈仲沅一辈子都不省心。那爷爷呢?
屋子里重又恢复了安静。淡淡的茶香中,弥漫着一点感伤。洛毅森从没像此刻这般思念爷爷,那个风趣的,对他却很严厉的老头,在沈仲沅的口中就像个陌生人。
他不了解爷爷。对洛毅森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的。
不知道多了过久,沈仲沅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大衣里怀中拿出一个用上好锦缎包着的笔记本,放在洛毅森面前。
洛毅森深深吸了口气,缓解自己不稳的情绪。打开锦缎,翻开笔记本,看到熟悉的字体。他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