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根本不是梦。
下了地,秦白羽活动活动两条腿,膝盖的锈涩感已经缓解了很多,看来那个药还真挺好用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在几个瓶瓶罐罐之间,夹着一张纸条。
褚铮的字竟然很好看。
「药油一天三次,每隔八小时一次。今天早上六点擦的药,下午两点你记得擦。别忘了。白瓶子的药随身携带,疼了就吃一片。最近几天这里比较冷,多穿点。」
看吧,果然不是梦。
褚铮那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呢?这算是追求我?
下一秒,秦白羽缓缓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秦白羽不是不明好歹的人,谁对他好,谁对他歹,当然可以分辨出来。对好心人,秦白羽从来不讨厌。
不讨厌,却也搞不明白。只能用奇怪来形容吧?
奇怪的褚铮,奇怪的心情。
曾几何时,秦白羽想象过那个看到一身伤疤的人会是怎样的。惊讶、心疼、紧紧抱住自己安抚;或者是:发怒、暴躁、吵嚷着要为他报仇。
第一个看到伤疤的人是褚铮。他惊讶了、发怒了、却没追问伤疤怎么来的,更没有嚷着要为自己报仇。他像施虐者一样给自己上药,数落自己这个不好,那个不该。说到底,哪有这么关心旁人的?
在秦白羽看来,褚铮远远不如洛毅森细腻。这人完完全全就是个糙汉子。糙汉子也有温柔的地方,会一大早偷偷溜进来,给他擦药油,还留下一张纸条,把擦药的时间算得仔仔细细。
的确是,没办法讨厌啊。
然而,如此便跟褚铮正常的交往下去,秦白羽还是做不到坦然面对。特别是昨晚俩人差点撕破脸皮相互大骂了一场之后。
算了,等到不得不说的时候再说吧。
秦白羽这边放下了那一晚的矛盾,褚铮这边也开始忙的昏头涨脑。两个人在同一个时间里,走着不同的轨迹。不断听见对方的名字,却始终不能面对面。
秦白羽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想褚铮了;褚铮老早就承认,想秦白羽了。
守在王平久家附近监视,在车里坐了三四个小时,褚铮打起了哈欠。身边的司马瞥了眼他无聊至极的状态,忽然说:&ldo;你有心事?&rdo;
&ldo;啊?&rdo;褚铮一愣,&ldo;我有心事?&rdo;
司马司堂点点头,&ldo;常看到你发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