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全是应对掌权者的记忆,而面对……嗯……书上说应该是叫伯父……
面对“伯父”应当说的话,应当做出正确反应的记忆……一条都没有。
。
两个人各怀心思,说话的频道看似是在一条线上,但又不完全在。
在气氛逐渐沉默凝固的时候,月不经意间看到了槙寿郎习惯性地伸手拿身旁酒壶的动作。
但杏寿郎去打酒还没回来,所以他也摸了个空,有些烦闷地讪讪收手抓了抓头。
月心思转得很快,突然意识到想着自己这次上门也没有拿个礼物……
啊,她好像还剩几坛酒。
月低头翻开一小截铺在榻榻米上的裙摆,从厚实裙摆的夹层里取出黑色的口袋……
将手从空扁的袋口里伸进去一通摸索。
不多时便摸出了一小坛密封好的酒出来。
黑色的坛罐罐口被蜡密封着,捧在手心里小巧方便。
“槙寿郎先生,此番冒昧拜访,如不嫌弃,请收下这个吧。”
她把蛊袋放到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将手中抱着的酒坛放在了离槙寿郎不远处的榻榻米上,朝着他的方向轻轻往前推……
槙寿郎看着那小小的酒坛,比他平时拿在手里的那个稍微小一点,密封得很严实。
有酒在面前,他没有不喝的理由。
提过酒坛就将上面的蜡封抠掉,瓶口酒塞打开的一瞬间,浓烈的酒香就窜了出来,散发出玉米谷物的淳朴香气。
只是闻味道就知道是好酒。
槙寿郎眸光又变得复杂起来,“你……也喝酒?”
不过刚刚还有哪里不对……算了,脑袋晕乎乎的。
本来刚刚就有喝一些,他的思维也迟钝不少,很多细节也就不愿再去想。
“过节的时候会小酌几杯。”月诚实地道。
但平时基本不喝。
这边的酒也还好,但就是喝不醉人。
槙寿郎眉头又是一竖,不痛不痒地斥了一声,“女孩子喝什么酒!”
而后捧起酒坛就是咕噜一大口下去。
“槙寿郎先生,这酒很……”醉人的……
月想提醒,但是明显慢了一步。
杏寿郎父亲只是喝那种淡得跟水一样的酒都能喝醉,酒量应该……不咋地。
果不其然,喝了一大口她给的酒,槙寿郎的脸瞬间就肉眼可见地充血变红……眼神也完全混乱不清了起来。
整个人在静默一瞬后,缓缓地……缓缓地……
向后倒去!
“咚——”
一声闷响后,炼狱槙寿郎四仰八叉地倒在榻榻米上,昏睡过去。
“呃……”月看着槙寿郎倒下去,伸在半空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她突然有点后悔把酒拿出来,脸上神情也是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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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本就很干净的庭院,千寿郎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了那“咚”地一声。
唰啦——
“月姐姐,没事吗?我听见什么东西倒……”千寿郎拉开纸门,小心翼翼地往房间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