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如此准确简洁,一目了然,这案子这么清楚明了,还用审了吗?
“左大人,依本官看,这宁相公分明是善人之举。大人痛失爱子,本官明白,但是也不能因此迁怒他人。”他这分明是给本案定姓了。
左运没有恼怒,而是拱手而道:“卫大人,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便下结论吧!还是先听听仵作怎么说的好!”
“好!传仵作。”卫通判没有说什么,直接传了仵作。
瘦若野鼠的仵作上了堂,跪下道:“小人监县仵作见过二位大人。”
“仵作,把你检验尸体的供词讲出来。”
“是,大人。小人仔细检验了尸体,发现死者是为人掐死的。”
轰-这可是上次升堂,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的。
“肃静!”卫通判拍了惊堂木。
“威-武-”
“仵作,为何你先前的供词上没有这样说。你不是说不知死因吗?”
“回大人话。这人刚死,有些伤症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死了一段时间,这些伤症才会显露出来。”
卫通判点点头,这是常识,没什么好辩别的。
左运立即站起来道:“请大人为本官做主,判此人死罪。”
“左大人,只是掐死,也不能就说是宁秀才所为。”对左运的逼迫,卫通判有些不满。
左运对仵作使了个眼色。仵作立即说:“大人,小人有法子找出真凶。”
“哦?什么法子?”
“大人,小人只需纸墨,便有法子找出真凶。”
既然只是纸墨,卫通判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即使人送来纸墨。
拿了纸墨,仵作来到宁采臣身边说:“宁相公,请吧!”
沾上墨,按在了白纸上。
接过有宁采臣手模的白纸,仵作看也没看,高举过头道:“大人请看,这宁采臣正是真凶!”
“什么?”整个公堂都轰动了,他们不明白今曰的仵作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肯定?难不成,他也想做一次大老爷不成?
“怎么说?”卫通判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大人,这指模与左公子脖子上的一模一样,所以小人断定这宁秀才就是凶手。”
“什么?快抬尸体上来。”卫通判一直以为宁采臣是无辜的,但是这突然冒出来的证据,让他简直以为自己是在过山车。
尸体立即有差人抬来,人死不过一天,尸体并没有发臭。
卫通判凑上去,仔细辨别着脖子上的指印。
宁采臣也看到了,看到了那一对清晰有力的指印。不由一阵冷笑。
仔细对照了指印,卫通判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宁秀才,你还有何话可说?”
“当然,大人。这指印是假的。”宁采臣很肯定,以后世来说,想在死者身上提取犯人的指纹都是千难万难。
这里面牵扯了血液流动,人自身皮肤的纹理。
可是这一具尸体,简直是典型的典型。一切指纹竟然纹丝毕现,完整地简直可以比拟指纹模具。
宁采臣做法学士时,还只见过故意曝光的相纸上有这效果。这是人,不是相纸,再说自己杀没杀人,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哦?你为什么说是假的?”卫通判问道。
宁采臣拱手说:“大人也是老通判了,大人做通判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人身上有这么清晰完整的指印?一般人身上的指印只会是有个大体轮廓,是绝不会连纹路都出现的。”
又是一番风波,卫通判做了这么久的通判确实是没见过这么清晰的指印。“你说的不错……”
左运立即开口道:“大人,指印就是指印,这是抵赖不了的,也许这是我儿显灵。”
“宁秀才,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