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应该说“救”字,而不是“我”……
这是吴巨最后的意识。
这时那女子动了。只见她收起伞,伞头向下,白玉一般的玉手从伞端向下抚下……
什么?她在手、银!
好吧!不得不承认,会这样想的搔年才是真正的银民。
用手上下摸摸伞,又不会喷,竟然能产生这样的联想,实在是……呃!它喷了?
不,不是喷。而是随着她的手抚动,一滴晶莹的血珠正在凝聚成形。这血珠随着她的手推动,不断向下滑去,滑到伞头。她停了一下,单手努力一挤,直接挤飞出去。
那动作,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硬挤出来的。
晶莹的水珠从伞头落下,直接落入了吴巨的口中。
仅仅是瞬间,吴巨身上的死气竟然一下子停止了凝聚。
人死都死气生,这个天道至理的过程一下子停下了。
这血珠从口腔而入,滑入食道,进入肠胃……
它每到一处地方,便燃起一片血焰。这血焰竟然可以燃烧死气。
凝聚到他身上的死气,随着血焰的燃烧,不断减弱消失。
为之付出的代价竟然仅仅是血珠变小。
对抗死亡,总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蹶而就的事情。
血焰的燃烧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总是火焰。在身体内烧上一把火,这把火不仅要烧五脏六腑,同样也要烧血液、骨髓……只要是死气侵染的地方,就没有它不到的。
这种痛苦有多大,多么强烈?死人是不知道的,幸亏是死人。如果是活人的话,单单这疼痛都能疼死人。
女子显然是知道这个过程的,所以她在给了他那滴血珠后,重新撑开伞,把伞丢在地上,整个人直接躺在了伞上。
慵懒的样子,分明是躺着绝不站着的主儿。
男人,就是大懒蛋。但是她做起来,仿佛本该就是如此。她就应该这样,让她站着,才是痛苦,才是亵渎。
“吼-”
过了多久?一刻钟?还是一年?
感觉上的错觉,使得时间失去了永恒不变的意义。
吴巨一跃而起,没有燃烧尽了的血珠立即进入他的体内,化为他的血液,补充着他缺失的养分。
吴巨醒来,看到的便是那个女子。慵懒得躺在了伞血,纤纤玉手。一双玉足竟然也是裸露的。
白璧无瑕,一丝儿粉尘也没有沾染。看一眼,便让男人欲火抬头。
吴巨只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以免把持不住,扑了上去。他双手抱拳:“西夏副使参见大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女子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慢慢腾腾,慵懒得很。慢了半拍才开口说道:“我叫九尾狐。有人来了。”
她有如电闪雷鸣一般,立即钻回伞中,而那把伞也立即回到了吴巨的手中。
一个大男人,打了一把红伞。
听到有人来,吴巨立即警戒着,如临大敌。今天实在是刺激,太刺激了。本想做黄雀,最后却做了螳螂。
这“有人”二字,立即成了他的警戒点。
自称九尾狐的女子却立即对他说:“不要看,来的是迎接死人的阴兵,你若是看了,他们也会把你带走的。就是我也不愿意与阴兵交恶。”
这就是宁采臣从阴兵那得知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没死。
与此同时,正在休息的宁采臣,哪儿又知道自己家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叩叩-”门让敲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