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光非仙光非佛光非神光,乃是信仰聚念而成。
这等信仰之光威力不小,却只服务于信仰对象。无论这对象是人、是鬼、是仙、是神,还是妖,只要是信了,都可为之所用。
这是天下间要求最苛刻的力量,却也是天下最宽容的力量。
就是白素贞见了,也不由心生羡慕。
不过这次,她不是为了此事而来。一个隐身咒,完全没有惊动求神烧香之人,直接便进了后堂。
“白姑娘,青姑娘。”她们一来,蜘蛛精便知道了,立即出来相见。
“朱大人。”白素贞见面行礼。
蜘蛛精:“无须多礼,白姑娘、青姑娘,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朱儿姑娘现在可是一方判官。正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制……”
“呵呵!白姑娘人间住久了,这世人的毛病竟也学了去。咱们没那么多讲究。来,二位请坐。”蜘蛛精手一拂,便有桌有椅,更是茶具俱全。
白素贞:“朱儿姑娘,我们不是来吃茶的。姑娘可知钱塘闹蜈蚣精之事?”
“哦?这事主人走时曾有叮嘱。”
“什么?今大人早知这事?”
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又不知怎么补救。好在白素贞没有追究这事,而是继续问道:“宁大人,可有什么章程?”
蜘蛛精帮她们一人泡上一杯茶,说:“主人的意思……这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
“不错。咱们大家的身份世俗人很难接受……”
小青:“谁说难?宁大人不就接受得很好。”
白素贞:“青儿。”
蜘蛛精说:“主人严格来算,也是一个修炼者。而李公甫一家不同。主人说经历此事,锻炼胆量,以后无论是修炼,还是相处,都比现在要方便得多。”
白素贞明白宁采臣的意思,毕竟宁采臣以前就说过。“可是今天我流泪了。”
“哦,流泪了。什么?流泪了?”蜘蛛精先是不觉得,突然大声道。
小青:“流泪就流泪,有什么大不了的?”
蜘蛛精:“青姑娘,你不明白。像我等异类修炼,即使变诚仁,也是流不出眼泪的。”
“谁说的。一点儿水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小青努力流泪,努力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你再等一等啊,马上就来了。”
蜘蛛精:“再等过没用,你是哭不出来的。蛇本冷血,蛇若落泪,要么是动情,要么……”
“要么怎样?”
“要么那个使她动情的人将亡。”
“什么?”小青惊讶摸着自己,“我要死了?不会啊!我这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啊!”
白素贞没有与小青解释,只是看着蜘蛛精问道:“宁大人可说过会发生什么事吗?”
蜘蛛精摇了摇头。
宁采臣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么都有了。他只是知道历史罢了。如果历史出了什么变化,别说他不在这儿,就是在这儿,也说不出未来变化来。
宁采臣不知道,白素贞并没有多么惊讶,虽然她总是觉得宁采臣仿佛对什么事都未卜先知似的,但是这同样可以解释成自信心。而现在,白素贞显然缺少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