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敏儿:“是的,陛下。在荒寺时,他便问我要赏赐,有了赏赐,他才会做事。”
耶律帝一听,不是那么气,于他而言,只要救自己就好,赏赐什么的,都是浮云。“你只要救朕,朕一定不吝赏赐。”
皇帝发了话,宁采臣却装没有看到,依然吃着他的水酒。
“他……”耶律帝又怒了。心说:朕好歹是个皇帝,你就是是个宋使,却对朕这样不阴不阳的,爱搭不理的,是个什么意思?
耶律敏儿又说:“陛下,先前你可没给别人赏赐。”
这话也就是耶律敏儿敢说。当然了,其他人也是没有想到,这宋使竟然连上次没有赏赐的事,也还记着。这实在是……耶律帝就很吃惊:“是朕上次没有给他赏赐,他信不过朕了?”
这话说的,耶律帝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味儿。
混蛋!朕可是皇帝啊!一天那么多大事,忘了赏赐你这么一件小事,你都还记得。你,你……耶律帝的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这时候,宁采臣开口了:“陛下,在下绝不是那样的人。想我汉人以和为贵,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世间万世万物,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可贵吗?不,没有……”
宁采臣讲了一大堆。都把耶律帝忽悠晕了。
也不是晕了,实在是汉人的习姓太好了。只想想汉人怎么对他们……势强的时候就不说了,势弱的时候,汉人皇帝对他们不也是给钱给粮的吗?
虽然钱粮并不能养活他们所有族人。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汉人要养他们所有的族人?这是人家白白给,白运的,就是只有一斗粮,那也是恩情。
什么七大恨,八大恨的……那不过是转移他们内部矛盾的手段罢了。
这一点,他们这些契丹高层,都是懂的。
但是也正因为懂,他们才看不起汉人。那些无耻文人们,他们胡人真的只是找个借口抢汉人罢了,但是在他们的笔杆子宣传下,抢劫竟然也成了合法的了。甚至还写成胡人对汉是欺压的报复?
报复个卵蛋!这汉人哪个敢欺负咱们?
汉人的拳头可没有咱们硬,汉人屁民只有咱们欺负他们的份。至于汉人大官,全他妈是白痴。
是,他们是以极低的价格从咱们手中收皮草,但是他妈的那玩意,咱这儿是要多少有多少,比草纸都不如。能换来白花花的银子,这就是好事。
不然,咱们自己留着,又有何用?更何况咱们也不是没死命抬价的东西,马。上好的战马同等金子都不换,又真有这么贵?草原上自己个生长的东西,哪有这么贵的,还不是咱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以往的历史,无不告诉他们,汉人就是一群钱多人傻的种,而且花钱买了东西了,还要让他们的文人骂。
咱们胡人东方去得,西方也去得。据西方人说,这产地物贱,没什么不合理的,是正常的。以这个名号造反,实在是没有道理。
当然,这个说了实话的西方人,早让斩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宁采臣说的,他们立时便信了。因为汉人本就如此。
但是耶律敏儿却听不下去了,听着宁采臣把汉人描述的圣人一样。“你到底想要什么赏赐?你说吧!”
耶律敏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宁采臣,似乎在说:我知道,即使所有汉人都是那样,你却绝对不是那样。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其实耶律敏儿心里是希望宁采臣好好要上一笔赏赐的。不为别的,如果陛下不给赏赐,而我却给了那么多,我不是成了傻瓜了吗!这从古至今,咱们胡人不占汉人的便宜,却让汉人占了本郡主的便宜,那传出去,本郡主还怎么和契丹贵人中混。丢都丢死人了。
耶律敏儿死死盯着宁采臣,只要宁采臣说不要,不,哪怕是要的少了,她都会扑上去,狠狠咬死他!对,就这么干!
宁采臣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敌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缩了缩脖子。“陛下是想可以自由活动吧?”
宁采臣看是在问耶律帝,其实是在考虑要什么好?
金银?
不经意扫了耶律敏儿一眼。大概是够了。
再说这世界,有钱可不等于有了一切,这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但是我又怎么增强自己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