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出布料抽出其中一根针,垂下眼帘神色平静说道。
“没什么合不合适,我觉得合适。”
江允柳同样不退步,笑了笑,“莫非是你觉得谢殃身上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东西?”
沈如郁沉默。
“沈如郁,你知晓的我未必不知道。”
江允柳嘴角噙着笑,眼神瞥了眼无知觉的周棠。
沈如郁垂下眼睑,似乎妥协,过了几秒他慢慢将周棠的上衣褪去,第一根针扎在了肩膀上。
墨发遮住了一部分肌肤,随着衣袍被尽数褪去,沈如郁与江允柳都看到了周棠身上青青红红的痕迹,那是缠绵过后留下极致的印记。
沈如郁面不改色,只是施针时气息有瞬不稳,对方身上的幽香从掀开衣袍后便大肆钻入他们鼻腔,太诱人了。
“真是惊喜啊,你说是不是,沈如郁,咱们的皇上也是有手段。”
看这印记都不知道多久了,居然还没消下去,可见景邵欺负的有多狠,怕是往死里了泄欲。
江允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苦涩与淡甜在口腔蔓开。
他真的有些开始心疼这样的谢殃了呢,病的谁都能欺负上一手,偏偏本人还心高气傲没有意料到。
江允柳弯了弯嘴角,起身走到周棠身边,指尖抚过对方脸颊,陡然一笑:“只可惜这样的美人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你心不心疼?”
眉目凌厉英俊的两位男人四目相望,沈如郁看着江允柳的手肆无忌惮摸着周棠,视线冷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谢殃,我以后会带他走。”
江允柳斩钉截铁,却在沈如郁手拍下来一瞬收了回去,抱着手臂悠悠看着,眼底神色戏谑。
“沈如郁,可别告诉我你也有那意思。”
“这不关你的事。”
江允柳当没听见,指腹绕起了周棠发丝,甚至将自己的扳指堂而皇之戴到了周棠拇指上,“你的事确实与我无关,但谢殃的事可与我有关。”
扳指带到了谢殃的手上,就意味着这是他江允柳的人。
他想将谢殃从一个深渊拉进另一个深渊,不管是想试试对方的温存还是想欣赏谢殃的感情。
捏着针的手一顿,沈如郁抬头看他,声音不复平淡,充满了寒意,“不管你是想做什么,谢殃都不会被你带走的,江允柳,你想忤逆皇上吗,他现在是皇上的人。”
“现在是,不代表以后仍是。”
他们二人之间气焰嚣张汹涌,冲的连躺在床上的周棠都无端感觉到凉意。
1805说:“呃。。。他们现在是在争你的尸体吗,可你明明还没死啊。”
将意识沉在身体深处,周棠叹了口气,“你在猜测禽兽的想法吗?”
火红的余阳逐渐替换了白日晴空,一轮凤凰烧云渐渐飘来,太医院的御医们神色严肃进进出出,余光始终瞥着那一间格外安静的隔屋。
周棠再次苏醒时感觉好像脱胎换骨,胸口一直积郁的浊气一下子消散,他坐起身发现身上只穿着内衬里衫,还没下榻,就被人从后方抱在了怀里。
周棠慢吞吞转头去看,对上了一双茶色的雾眸,平日里邪气万分,这么看倒有点委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罪大恶极的事,而不是对方揩油。
“谢殃,身体如何,好了些吗?”
江允柳低低念叨,发丝蹭着周棠的发丝,然后抬起了有扳指的那根手指,“喜欢这扳指吗,我看到你注意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