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伸手抓住了景邵的手,顺着翻身与他面对面,一个跨坐在他腰间,嗓音沙哑:“你可以一直恨我,皇上,毕竟你堵在胸口的仇还没报。”
皇帝要准备要报的仇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将自己虏进宫里后景邵从来都在精养他。
景邵憋在心里应是许久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满满惶恐与压在心底的压力责任,无从发泄。
他看不见景邵,只能用双手去抚摸对方的脸,要求对方将手放在自己腰间,然后将他一把按在床上,俯视着他。
“皇上,这毒时好时坏,不用再治我了,你不是想听我那天没给你讲的秘密吗?”
他说着将身上的衣衫慢慢褪下,低下头去解对方的衣衫,周棠的力道很倔强,景邵不敢大力拦,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的龙袍解开,然后把手往里探。
景邵眼底闪过惊愕,他小心扶住了他的腰支撑着周棠的身体,“你想做什么?谢殃,你的身体还没好。”
周棠勾起唇角,凑下去在景邵唇上啄了一口,手却顺着胸膛慢慢往下抚,嗓音沙哑又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皇上,你要知道我是你的仇人,你不用压抑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没剩几天了。”
他慢慢打开双腿,空洞的眼神不知道望向何处,明明周棠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听在景邵耳朵里却像是他致死都在羞辱自己,故意作贱自己。
“谢殃!”
景邵怒的双目狰红,他深深呼吸,“朕在你眼里就那么饥不择食吗,朕只是想你活着,想你活着!朕不能没有你!”
“朕求求你。。。”
他话音刚落,周棠就楞了几秒,随即扑哧笑了出来,他埋进景邵的脖颈间,搂紧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啊,但是再不试试就没机会了。”
他也想在这个世界和景邵长久在一起,但他们之间所要横跨的沟壑逐渐没有那么简单。
“不会那么快死的,皇上。”
周棠紧紧揽着景邵,嘴唇轻舔舐着他的唇瓣,将舌尖探了进去与对方交缠,眼尾也染上了泅红。
他轻轻道:“秘密就是我接近你,不反抗从来不是为了羞辱你。”
点到为止的一句话。
虽然周棠全身上下是冷的,但他的心是有温度的,景邵听到这句不明不白的话脑海登时一白,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小时候在父皇身边总是低头阴郁的谢殃,看到了辗转不服输讨好各位皇子的谢殃,看到了从冷宫把自己接走的谢殃,最后看到了曾被世人称呼暴君的自己。
是谁从叱咤风云的宦臣变成了人人所厌的九千岁。
是谁为他解决了所有隐患,埋葬了弑君弑皇的惊天秘闻。
是谢殃。
景邵用力抱紧了周棠,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谢殃,朕问你,你是不是。。。”
他想亲自确认,哪怕谢殃否认他的猜想,景邵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是也不是。”
周棠闭上眼睛,红着面颊忽然抬手扯下了帷幔。
尽管下着雨,皎白的月亮却被清洗的越来越亮,月色冲破了层层云雾顺着窗边的白蔷照进了龙榻上,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一切爱恨恩怨都随着大雨洗净。
满京城灯火通明,暑月彻底过去迎来了初秋,周棠的书卷也已经跟随着杨野笑来到了皇宫宣政殿。
江府今夜也太过疯狂,那凄惨的笑声杨野笑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杨野笑不明白江允柳将自己锁在府邸里的原因,下人只说自己的主子看完一本书就变得神志不清。
他奉命将这箱书卷送到了皇宫后,脑海间骤然想到了江允柳最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终究是忍不住打开了其中一卷书。
这是。。。谢殃攥写的手记?
杨野笑翻开了第一页,看到了多年前那先皇驾崩的源头,也看到了谢殃一开始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