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身躯发抖:“谷主…”
周棠眯了眯眼,突然道:“退下吧,我要为他换药。”
这便是没治罪她们胡乱说话,几个侍女立即起身跑着离开这,甚至连谷主要亲自为奴隶换药这个大消息,她们都没有空去思考。
而这时正巧少年推开了拉门,身上缠着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听完了全部,满脸惨白,与不远处的周棠对视上。
长廊对面,青年穿着鲜艳的红裳,头上金冠嵌着玉珠,外袖漆黑,眉眼神色慵懒随意,嘴角勾着似笑非笑。
“容玠,我来看看你的伤。”
他的手上还拿着药泥和白纱绷带。
容玠神色一顿,稍微侧身,却还是低声问:“主人,真的要亲手为奴换纱布吗?很脏的…”
他的容貌说不上是女气的姝艳,可以说是高山流水般的文雅君子的温柔,小心翼翼时的问候更像是受了遍体鳞伤后还想找人撒娇求爱。
他自出生起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世上,就连血液也是脏污的。
周棠想了想,“你既然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是要负责,况且血而已,我常年接触,我可不比你干净。”
屋内烧着炭火,暖和不已,却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
角落地上堆积着一部分钉子,那些都是侍女从容玠背上挖出来的。
周棠走进去,让容玠脱光躺在榻上。
这种事他本可以让侍卫抑或是侍女代劳,但周棠想到对方神奇的黑化值,和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深情,决定还是亲自上阵。
容玠似乎有些害羞,但也害怕周棠反悔一般,直接拖个干净,一点都没剩下,毫无防备。
再次见到少年的身躯,周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神了,容玠虽弱,身材也纤细,但还是正常少年的体格,腹部甚至有绵绵肌肉,只不过被几颗洞影响了美观。
他走到塌边,俯视着容玠的身体,把手中的药泥直接敷了上去。
“唔…”
容玠咬着唇闷哼了一声,下一刻却被一根手指探入,抵挡他咬唇的动作。
“不要咬,呼气。”
周棠边说边严肃冷静的把药涂在容玠身上。
嘴里的手指纤细如玉细腻,容玠不能咬他的手指,便只能忍着疼,含着周棠的手指,最痛的时候,也只会用颊肉和舌头挤压他的手指。
这药似有麻醉作用,容玠渐渐的感觉不到痛意,又挤了挤周棠的手指。
腿部的伤口不深,在大腿两根的骨筋还有铁钉没有取出,周棠抽出手指,问他:“为什么没取?”
容玠面色一红,差点要挽留那根顺滑又细腻的手指,那双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注视着周棠的眼尾朱红,神情莫测,轻缓道:“不想。”
在山庄备受折磨的奴隶还懂尊严?可为什么他这些天来近乎是折辱的高高在上,他并不生气呢。
虽然也没有一丝对他的好感。
难道是对这什么都不在意,危险神秘到底是哪里危险,哪里神秘,莫非是云卷山庄关押的重罪人?可从未提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