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渡头,大船靠不了岸,只能用小船将人送去大船上。
没一会儿,她也上了小船。待坐好后,船工撑着往江中行进。飘飘摇摇的,后面到了大船下,下来一条木梯将她接了上去。
“娘子你可吓死我了!”连婶一直等在甲板上,见人回来赶忙上前查看,脸上算是担忧。
袁瑶衣累得够呛,嘴角扯出一个笑:“我好好的,没事儿。”
连婶上下打量,不放过一处:“这叫好好地?你看看身上,有一处好的地方没?”
她边说边叹气,甚至开始抽泣。担心了一晚上,现在可算放下心来。
“阿婶,我饿了。”袁瑶衣柔柔道,然后去抓上连婶的手。
连婶立时生出一阵心疼,双手裹着袁瑶衣发凉的手儿:“成,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食。”
两人相处了一段时日,彼此真心对真心。连婶越发怜爱这个姑娘,说起来才十五岁而已,周家那些姑娘一般大的年纪,还都在父母长辈面前撒娇呢。
终于离开甲板,两人往船舱走去。
袁瑶衣往四下看看,不解道:“这不是咱们来时的那条船吧?”
从闳州出来的那条船,桅杆顶上挂着青色幡旗,而此时的这条船小一些,船板也是新的。
闻言,连婶笑笑:“你没看错,是换了船。这不昨日出事,公子怕那大船上有隐患,便就安排了这条新船。”
“原来如此。”袁瑶衣道声。
这样做的确更稳妥。既然贼人能够扮做船工,难免不会在船上做别的手脚。
果然在大事上,詹铎的思虑很是周密。
说着话,很快就进了船舱,沿着走道往前一走便是一间舱房,连婶拉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郎中在给耿姑娘诊断,我适才瞅了眼,见她快醒了,人应当是没事的,只是受了这一惊,估计得慢慢缓几日。”连婶说着,边叹了声。
袁瑶衣也想过去看看耿芷蝶,只是自己现在十分狼狈,总得收拾收拾。
“娘子先洗一洗,浴桶就在屏风后面。”连婶上来,开始帮袁瑶衣松头发。
“我自己来。”袁瑶衣不习惯别人伺候,抢先抬手摸去头上,结果摸到了束着编发的帕子。
那是詹铎帮她带上的,她竟是忘了还回去,一直戴了回来。
她指尖一扯,将那帕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中软软的。心道要还回去,也得洗干净了才行。
连婶知道袁瑶衣脸皮子薄,把换洗的衣裳准备好,便说出去准备吃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