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自己在张宅的事情,说那小公子听了几遍书,愣是听不懂。
袁瑶衣听着,偶尔接着他送过来的栗子肉。
要说那张家的小公子资质平庸,她是不太信的,只因身旁的这个男人资质太强。他是中过榜眼的人,所以天下能有几个人比得过他的学问?更何况对方是个七岁小童。
“明日还会去?”她问了声。
“去,”詹铎应下,随后仰起下颌一笑,“突然觉得做个平常人也不错。”
简简单单的,只操心三餐之事,和她在一起。一天劳作之后,回家时给她带上喜欢的零嘴儿。
袁瑶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知道这些话他只是说说,他有自己的责任,受官家器重,一身的才华需要施展。
可不由又想,要他真的是个平民家的儿郎,会是怎样的?
手里的纸包被詹铎拿走,她回神,然后又见着他送过来一个橘子。
她只见到他买栗子和花生,并未见到他买橘子,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着卖橘子的。
“从张家小子那里拿的,”詹铎道,把橘子往她手里一塞,“我尝过,很甜的。”
袁瑶衣攥上圆滚滚的橘子,手心接触上微凉的外皮。
他居然拿人家橘子?她实在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倒像是个随性的少年所为。
不知为何,心中那种微妙的怪异重新冒出,詹铎是不像之前的他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去多想。
两人一路随意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回了客栈。
。
天气越来越暖,河边的那棵柳树当真一天比一天绿,嫩芽儿已经伸展成叶片。
客栈里,有人入住,也有人离开。
已经在垒州府呆了四天,袁瑶衣买的那本医书,也已经看过三遍。
宁遮没有来,甚至没有一个信儿送来。至于詹铎,他每日都会去张员外那里,给他家七岁儿子教书。
袁瑶衣站在窗前往外看,河里几只鸭子在嬉戏,嘎嘎叫得欢畅。
先前的厚衣裳已经穿不住,她换了件春褂。
可是衣裳越薄,她的身姿便会越明显,一张脸可以拿药粉遮盖,身材倒是难办。尤其是过了年之后,她明显的感觉胸脯越来越鼓胀,以前内穿的胸衣已经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