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的主人把她堵在一面墙前,声音清寒道:“陶姑娘,你跑什么?”
废话!不跑等着做生鲜刺身吗?!
陶愿自知小把戏已然被颜忻看破,索性不装了,梗着脖子回道:“颜大人知道我要跑什么!”
颜忻矮身凑过来,低声道:“演戏就要演全套,陶姑娘这一跑,我还怎么看戏?”
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人还怎么笑得出来,反正陶愿没心情跟他玩笑:“颜大人,该配合的我都做到了,现在人也给您引出来了,难不成,您还想审我?”
颜忻垂眸看她,那双凤眸里漆黑的瞳仁印着原蔻的脸。
那双妩媚妖娆的杏眸里,是倔强不挠,是恼怒与唾弃。
那才是陶愿。
“我当然不会审你。”颜忻凑近了些许,又说,“人都没来齐全,陶姑娘不应中途罢演才是。”
陶愿双眼瞪得溜圆,睫羽都在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颜忻。
他……在说什么?
外边那些黑衣人还不是全部吗?!
不待陶愿质问,颜忻将陶愿双手反剪在身后,拧着她箍在一起的手腕,看向倒退到这个方向来的卫言。
本来卫言还在以一敌四,后来在暗处埋伏的暗卫出现,顷刻之间围住了被引到狭窄走廊里的黑衣人。
颜忻身侧忽然冒出一个脸蒙着鬼怪面具的暗卫。暗卫拱手,低声禀告道:“大人,聘仪楼擒住两人,酒肆之外潜伏的六人也尽都落网。”
震惊中的陶愿一听见那名暗卫说聘仪楼也有黑衣人过去行动的时候,眼睛瞪得更圆了,挣扎的力道小了些许,偏着头不知所措。
都是冲着原蔻来的。
一路上把戏做足,亏得她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看出颜忻把她引来河宴是要做什么。而颜忻,自始至终都知道,却没有对她透露过分毫。
也是,他怎么会跟她透露呢。
颜忻的声音从清寒转至狠厉,他知道自己胸口之中翻腾奔涌的感觉出自何处。那是一直沉压在心底深处的嗜血。
他说:“算上这四个,今日一行也有十二个了。”冷哼一声,似在嘲讽,“康以吉为了戚炆,也是不惜下此死手。”
那名暗卫沉默。
“把她带回春意阁。”
颜忻话落,便把陶愿推向那名暗卫。暗卫擒住陶愿双手,压着她的肩头,转身便往酒肆后院的小门走去。
陶愿挣扎的力道在常年习武的暗卫面前不值一提,她被按着身体带出酒肆,刚出酒肆后院,就被扔上了酒肆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全程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陶愿栽了。
颜忻曾对她说,春意阁有自己的暗牢,用以审问早前擒住的那批黑衣人。
陶愿很幸运。她不仅能看到那男人口中的暗牢,还能看到之前绑架过她的黑衣人。
呵呵。
她是真的幸运,真的。
陶愿被人五花大绑后扔进一个乌漆抹黑的铁牢,等铁牢落上锁,她才勉强适应铁牢里的黑暗。
狗子系统没想到那个原住民对它的宿主做得那么绝。明明上一刻还与它的宿主称朋道友,下一刻就能反水把人绑进黑狱,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让作为系统的它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狗子系统小心翼翼地看了陶愿一眼,问:“你没事吧?”
陶愿被人扔进铁牢,脸部着地,吃了一嘴的灰,她扭着身体坐正,吐出沾到嘴巴的泥灰:“呸呸!我没事!”
狗子系统:“现在怎么办?”
陶愿眯着眼观察四周:“能怎么办?等死呗!”她又吐了口灰尘,“没想到啊,他颜忻才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