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愿:“……”她明明往东边走啊,怎么就走反了呢?
忽然,陶愿灵光一闪,一本正经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闻婧笑盈盈地看着她:“洗耳恭听。”
在旁边是个警惕的暗卫:“……”
不是,怎么画风偏的有点歪呢?明明该是血腥问话场面,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好友式唠嗑了?
两个对话的人看不到暗卫们古怪的脸色,犹自“激情对话”中。
陶愿咳了咳嗓子,道:“我从西边一个很远很远的村子来的,本来想去京城投奔亲戚来着,却在路上遇到一伙百十来人的军队。我看他们气势汹汹,个个持枪带剑的,就躲在一个无人村子里,很久才敢出来。”
“我走了半个时辰,又听到一阵浩浩荡荡的声音,还以为是那伙人追过来了,四周没有遮蔽物,只能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陶愿艰难地耸了耸肩,表示出无奈,“谁知道你们那个将军火眼金睛,一箭把我衣服扎进了地里,我只能现身了。”
陶愿再次强调:“所以我不是什么细作,完全就是一个路人,千万不要用什么刑,我遭不住的,真的!”
女子说得情真意切,越到后面越愤懑。
她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们看我,弱女子一个,要是怀疑我,也该友好地谈判,实在不需要捆手捆脚这一挂。”
闻婧看着女子从最初的防备警惕到后边的松懈,又从初次见面的疏离到后来旁若无人地愤懑不平,变化着实有点大。
脸上带了兴味,闻婧对这女子越发好奇。
她说她自西边很远的一个村子来,要到京城去投奔亲戚,可是据闻婧所知,西边再过去,可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没有人烟的无人之地。那里一毛不拔,连越冬的飞鸟都不愿意经过。
再者说了,她自前方被兵士擒住,自然是遭了一遍逼问。从前方阵地押到这里,也够她想出一番措辞来混淆视听了。
只是她想不到,此女能如此一本正经地同她装单纯,扮坦然,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当闻婧听到她说为了躲避那百人的军队时,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说得太真,就有点假。
虽然对她有些兴致,却没有兴致到什么都信。
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地界出现一个形容打扮都有些奇怪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她身上衣裳厚实,没有丝毫长期跋涉赶路的狼狈;脚上的杏色长靴虽不时兴,却也是一看就知道没有丝毫使用磨损的痕迹。
至多因为躲在雪地里狼狈了些,不然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来自于一个荒僻村落的姑娘。
而且,怎么会有孤身一人独自上路的人呢?
或许,细作实力已经强到如斯程度了?
两名暗卫互相对视一眼,握着剑柄的手将剑稍稍拔出一指的长度。
陶愿瞥见闻婧身后那两名兵士的动作,不由得高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之前躲进一个荒败的村子里去了,往后几百里就是!”
闻婧回头看向暗卫,暗卫才把剑压回剑鞘。
闻婧回头,看女子一脸“我说的都是真的”的神情不似作假,敛眉思索了会儿,道:“姑娘说的是真是假有待商榷,不若姑娘让我检查一下,检查过后,我才知道姑娘所说之话的真伪。”
陶愿看向闻婧,犹豫地问道:“检查什么?”
闻婧却不语,摆手让身后两名暗卫出去。两名暗卫起先并不愿出去,毕竟抓到的女子身份未经证实,就连她是否隐藏自身都说不准,自然不会轻易地离开将王妃一个人独自留在帐篷里和有着细作嫌疑的女子共处。
但是那两名暗卫看到他们王妃自袖中掏出一卷玄色锦布包裹的东西后,纷纷闭口不语,听话地出去了。
陶愿自然也发现了闻婧拿了一样东西,更是注意到了那两名暗卫离开前看向她的那道“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顿时心里一个咯噔,看向闻婧手里那样东西时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不相信她,要用强?
不会吧?!
事情发展怎么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