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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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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二年（甲午、前27）b

b　　二年（甲午，公元前27年）b

b　　[1]春，伊邪莫演罢归，自言欲降，&ldo;即不受我，我自杀，终不敢还归。&rdo;使者以闻，下公卿议。议者或言：&ldo;宜如故事，受其降。&rdo;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以为：&ldo;汉兴，匈奴数为边害，故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今单于屈体称臣，列为北藩，遣使朝贺，无有二心；汉家接之，宜异于往时。今既享单于聘贡之质，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贪一夫之得而失一国之心，拥有罪之臣而绝慕义之君也。假令单于初立，欲委身中国，未知利害，私使伊邪莫演诈降以卜吉凶，受之，亏德沮善，令单于自疏，不亲边吏；或者设为反间，欲因以生隙，受之，适合其策，使得归曲而责直；此诚边境安危之原，师旅动静之首，不可不详也。不如勿受，以诏日月之信，抑诈谖之谋，怀附亲之心，便！&rdo;对奏，天子从之。遣中郎将王舜往问降状，伊邪莫演曰：&ldo;我病狂，妄言耳。&rdo;遣去。归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见汉使。b

b　　[1]春季，伊邪莫演朝贡完毕，回国前，自称想归降汉朝，说：&ldo;如果汉朝不接受我归降，我就自杀，我至死不敢回匈奴。&rdo;使者据实奏报。成帝让公卿讨论。有人说：&ldo;应该按照旧例，接受他归降。&rdo;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则认为：&ldo;自汉王朝兴起以来，匈奴多次为害边疆，因此才设立黄金、爵位的赏赐，以优待归降者。如今单于低头称臣，匈奴成为中国北方的藩国，派遣使者朝贺进贡，没有二心。汉朝对待匈奴的政策，就应与过去不同。如今既然接受了单于朝贡的诚意，却又收纳他的反叛逃亡之臣，为了贪图得到一个人，而将失却一国之心；为了拥有一个有罪之臣，而与一位仰慕仁义的君王绝交。此外，还可作这样的假设；单于新即位，想依靠中国，但不知这样做的利害，暗中指使伊邪莫演诈降，以占卜吉凶。中国如果接受，便有亏道义，败坏美德，使单于同中国疏远，不与中国边疆的官员友好相处。或许是单于故意设下的反间计，想借此生仇，如果中国接纳他的归降，正好中了单于的计策，使匈奴可以把过错归到中国头上，从而理直气壮地责备我们。此事实在是边境安危的本源，是战争与和平的关键，不可以不慎重。我的意见，不如不接受，以显示我们光明磊落的信义，抑制欺诈的阴谋，安抚单于的归附亲善之心，这样才有利！&rdo;他们将此意见上奏，被采纳。派中郎将王舜去查问归降的情况，伊邪莫演说：&ldo;我有发狂的病，只是胡说罢了。&rdo;汉朝遣送他回国。回到匈奴后，他的官职仍和从前一样，但单于不再准许他会见汉朝的使者。b

b　　[2]夏，四月，楚国雨雹，大如釜。b

b　　[2]夏季，四月，楚国降下冰雹，大的如同饭锅。b

b　　[3]徙山阳王康为定陶王。b

b　　[3]改封山阳王刘康为定陶王。b

b　　[4]六月，上悉封诸舅：王谭为平阿侯，商为成都侯，立为红阳侯，根为曲阳侯，逢时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ldo;五侯&rdo;。太后母李氏更嫁为河内苟宾妻，生子参；太后欲以田为比而封之。上曰：&ldo;封田氏，非正也！&rdo;以参为侍中、水衡都尉。b

b　　[4]六月，成帝给他的舅父们全部封侯：王谭封为平阿侯；王商封为成都侯；王立封为红阳侯；王根封为曲阳侯；王逢时封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侯，因此世人称他们为&ldo;五侯&rdo;。皇太后的母亲李氏，改嫁给河内人苟宾为妻，生子叫苟参。太后想比照田的先例封苟参为侯爵。成帝说：&ldo;封田，并不合正理！&rdo;只任命苟参为侍中、水衡都尉。b

b　　[5]御史大夫张忠奏京兆尹王尊暴虐倨慢，尊坐免官；吏民多称惜之。湖三老公乘兴等上书讼：&ldo;尊治京兆，拨剧整乱，诛暴禁邪，皆前所希有，名将所不及；虽拜为真，未有殊绝褒赏加于尊身。今御史大夫奏尊&lso;伤害阴阳，为国家忧，无承用诏书意，&ldo;靖言庸违，象恭滔天。&rdo;&rso;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杨辅，素与尊有私怨，外依公事建画为此议，傅致奏文，浸润加诬，臣等窃痛伤。尊修身洁己，砥节首公，刺讥不惮将相，诛恶不避豪强，诛不制之贼，解国家之忧，功著职修，威信不废，诚国家爪牙之吏，折冲之臣。今一旦无辜制于仇人之手，伤于托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听，独掩怨雠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恶，无所陈冤诉罪。尊以京师废乱，群盗并兴，选贤征用，起家为卿；贼乱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废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间，乍贤乍佞，岂不甚哉！孔子曰：&lso;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是惑也。&rso;&lso;浸润之谮不行焉，可谓明矣。&rso;愿下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定尊素行！夫人臣而&lso;伤害阴阳&rso;，死诛之罪也；&lso;靖言庸违&rso;，放殛之刑也。审如御史章，尊乃当伏观阙之诛，放于无人之域，不得苟免；及任举尊者，当获选举之辜，不可但已。即不如章，饰文深诋以诉无罪，亦宜有诛，以惩谗贼之口，绝诈欺之路。唯明主参详，使白黑分别！&rdo;书奏，天子复以尊为徐州刺史。b

b　　[5]御史大夫张忠上奏，弹劾京兆尹王尊残暴傲慢。王尊获罪被免官，官吏百姓多称惋惜。湖县三老公乘兴等上书，为王尊辩护说：&ldo;王尊治理京师，清理繁难的事务，整顿混乱的局面，诛灭凶暴，禁止邪恶，这都是前所罕见的功绩，很多有名的郡太守都比不上。虽然被正式任命为京兆尹，却并没有受到特别的奖赏。如今御史大夫指控王尊&lso;伤害阴阳，令国家忧愁，没有接受执行皇帝诏令的心意，如《书经》所说：&ldo;托言治理，实际上行为违拗；外表恭敬，实际上傲慢欺天。&rdo;&rso;究其来源，这些攻击是出自御史丞杨辅。杨辅一向与王尊有私人怨恨，利用职权，策划这一指控，罗织罪名，写成弹劾的奏章，逐步对王尊加以诬陷，使我们十分痛心。王尊廉洁自爱，砥砺节操，一心为公。讥刺过失，不畏将相；诛除邪恶，不避豪强。消灭了难以制服的盗匪，解除了国家之忧，功勋卓著，忠于职守，维护了朝廷的威信，他实在是国家的锐利爪牙和御敌之臣。而今一旦无辜陷入仇人之手，被诬陷不实的奏文中伤，上不能以功赎罪，下不能在公堂上为自己辩冤，只能独自蒙受仇家的片面之辞的诬陷，背上共工那样的恶名，无处陈诉冤屈。王尊在京师秩序混乱、法令不行、盗匪蜂起之时，被推选为贤才，受到征召，担任重要官职。盗匪叛乱既已铲除，大奸巨猾也都伏罪，他却随即被指控奸佞狡猾而遭罢黜。同是一个王尊，三年之间，一会儿被称赞贤能，一会儿被指斥奸佞，岂不是太过份了！孔子说：&lso;爱他时，要他活下去；恨他时，希望他死。这便是迷惑。&rso;孔子又说：&lso;使如水般渗透的谗言无法奏效，那就可称得上是明智了。&rso;请陛下下令让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审定王尊平素的行为！作为人臣，如果&lso;伤害阴阳&rso;是诛杀之罪，&lso;托言治理，实际上行动违拗&rso;，则应放逐诛杀。果真如御史奏章所指控，王尊就应伏诛示众，或流放蛮荒绝域，不能让他侥幸免刑。至于保荐王尊的人，则应获举荐不实之罪，不可原谅。假如查出奏章与事实不符，是在巧饰文字，着意诬蔑陷害无辜，也应对诬陷者予以处罚，以惩诫好进谗言的贼人之口，断绝欺诈之路。请求明主详细考虑，使黑白分明。&rdo;奏章呈上，成帝就又任命王尊为徐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