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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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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9]八月，乙未，立皇后梁氏。梁冀欲以厚礼迎之，杜乔据执旧典，不听。冀属乔举汜宫为尚书，乔以宫为臧罪，不用。由是日忤于冀。九月，丁卯，京师地震。乔以灾异策免。冬，十月，以司徒赵戒为太尉，司空袁汤为司徒，前太尉胡广为司空。b

b　　[9]八月乙未（十八日），桓帝册封梁太后和梁冀的妹妹梁女莹为皇后。梁冀打算用厚礼迎亲，杜乔根据旧有的典章，予以反对。梁冀又嘱托杜乔推荐宫担任尚书，杜乔因宫曾经犯过贪污罪，不肯答应。从此，杜乔越来越为梁冀所忌恨。九月丁卯（二十一日），京都洛阳发生地震。杜乔因天降灾异而被免官。冬季，十月，任命司徒赵戒为太尉，司空袁汤为司徒，前任太尉胡广为司空。b

b　　[10]宦者唐衡、左共谮杜乔于帝曰：&ldo;陛下前当即位，乔与李固抗议，以为不堪奉汉宗祀。&rdo;帝亦怨之。b

b　　[10]宦官唐衡、左一道向桓帝诬陷杜乔说：&ldo;陛下先前将即位时，杜乔和李固反对，认为您不能胜任侍奉汉朝宗庙的祭祀。&rdo;因此桓帝对杜乔和李固也心生怨恨。b

b　　十一月，清河刘文与南郡妖贼刘鲔交通，妄言&ldo;清河王当统天下&rdo;，欲共立蒜。事觉，文等遂劫清河相谢曰：&ldo;当立王为天子，以为公。&rdo;骂之，文刺杀。于是捕文、鲔，诛之。有司劾奏蒜；坐贬爵为尉氏侯，徙杜阳，自杀。b

b　　十一月，清河人刘文和南郡的妖贼刘鲔相勾结，胡妄宣称：&ldo;清河王刘蒜应当统御天下。&rdo;打算共同拥立刘蒜为皇帝。此事被发觉，刘文等人便劫持清河国相谢，对他说：&ldo;应当拥立清河王刘蒜当皇帝，由您当三公。&rdo;谢诟骂他们，刘文将他刺杀。于是，朝廷逮捕刘文和刘鲔，将其诛杀。有关官吏上奏弹劾刘蒜，刘蒜因罪被贬爵为尉氏侯，并被放逐到桂阳，刘蒜自杀。b

b　　梁冀因诬李固、杜乔，云与文、鲔等交通，请逮按罪；太后素知乔忠，不许。冀遂收固下狱；门生渤海王调贯械上书，证固之枉，河内赵承等数十人亦要诣阙通诉；太后诏赦之。及出狱，京师市里皆称万岁。冀闻之，大惊，畏固名德终为己害，乃更据奏前事。大将军长史吴伤固之枉，与冀争之；冀怒，不从。从事中郎马融主为冀作章表，融时在坐，谓融曰：&ldo;李公之罪，成于卿手。李公若诛，卿何面目视天下人！&rdo;冀怒，起，入室；亦径去。固遂死于狱中；临命，与胡广、赵戒书曰：&ldo;固受国厚恩，是以竭其股肱，不顾死亡，志欲扶持王室，比隆文、宣。何图一朝梁氏迷谬，公等曲从，以吉为凶，成事为败乎！汉家衰微，从此始矣。公等受主厚禄，颠而不扶，倾覆大事，后之良史岂有所私！固身已矣，于义得矣，夫复何言！&rdo;广、戒得书悲惭，皆长叹流涕而已。b

b　　于是，梁冀诬陷李固、杜乔，指控他们和刘文、刘鲔等人互相勾结，请求将其逮捕治罪。梁太后一向了解杜乔忠直，不肯答应。梁冀便将李固一个人逮捕下狱。李固的门生、渤海人王调，身戴刑具向朝廷上书谏争，说李固冤枉。河内人赵承等数十人，也带着执行腰斩时用的刑具到宫门上诉。于是，梁太后下诏释放李固。等到李固出狱之时，京都洛阳的大街小巷都齐呼万岁。梁冀听到消息后，大为惊骇害怕李固的声名和品德终将伤害自己，于是重向新朝廷弹劾李固和刘文、刘鲔相勾结的旧案。大将军长史吴对李固的冤狱深为伤感，向梁冀据理力争。梁冀大怒，不肯听从。从事中郎马融负责为梁冀起草奏章，当时他正好在座，吴便责问马融说：&ldo;李固的罪状，是你一手罗织出来的，李固如果被诛杀，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天下人！&rdo;梁冀一怒而起，进入内室，吴也迳直离去。李固于是死在狱中。他临死之前，写信给胡广、赵戒说：&ldo;我李固受国家厚恩，所以竭尽忠心，不顾死亡大祸，目的是想辅佐皇室，使它在功业上可以和汉文帝、宣帝时期比美。怎料梁氏一时荒廖作乱，你们曲意顺从，将吉祥化作凶恶，成功之事化为失败！汉王朝衰落，从此开始。你们接受帝王丰厚的俸禄，眼看朝廷就要倒塌，却不肯扶持。倾覆朝廷的大事，后世优秀史官怎会有所偏袒！我的生命已完结了，但是尽到了大义，还要再说什么！&rdo;胡广、赵戒看到李固所写的遗书后，感到悲伤惭愧，但也都不过是长叹流泪而已。b

b　　冀使人胁杜乔曰：&ldo;早从宜，妻子可得全。&rdo;乔不肯。明日，冀遣骑至其门，不闻哭者，遂白太后收系之；亦死狱中。b

b　　其后，梁冀又派人威胁杜乔说：&ldo;你应该快点自杀，妻子和儿女可以得到保全。&rdo;杜乔不肯接受。第二天，梁冀派人骑马到杜乔家门，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啼哭，于是报告梁太后，将杜乔逮捕下狱。杜乔也死在狱中。b

b　　冀暴固、乔尸于城北四衢，令：&ldo;有敢临者加其罪。&rdo;固弟子汝南郭亮尚未冠，左提章、铖，右秉，诣阙上书，乞收固尸，不报；与南阳董班俱往临哭，守丧不去。夏门亭长呵之曰：&ldo;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欲干试有司乎！&rdo;亮曰：&ldo;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惧邪！&rdo;太后闻之，皆赦不诛。杜乔故掾陈留杨匡，号泣星行，到雒阳，著故赤帻，托为夏门亭吏，守护尸丧，积十二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太后赦之。匡因诣阙上书，并乞李、杜二公骸骨，使得归葬，太后许之。匡送乔丧还家，葬讫，行服，遂与郭亮、董班皆隐匿，终身不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