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师尊!”
就在顾夕辞以为自己必定会摔个半死之时,下一刻却感觉到腰间一热,待再睁眼时,他已然又完整的站好,而眼前正是谢幕卿那张极易让人耳晕目眩的脸,近在咫尺,让他的心忍不住的漏跳一拍。
少年沉迷于这艳色,眼中闪过一丝怔愣,待再反应过来时,他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并且,此刻谢幕卿还正极为亲密的搂着他的腰!
这般认知,叫他瞬间便不由得慌了神,浑身抖了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后退了一步,顺带的也脱离了那怀抱,有些不知所措。
“弟子冒犯,还请师尊恕罪!”
少年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而感觉到懊恼,明知谢幕卿因着方才之事所不喜,如今自己又上赶着冒犯,当真是
他思绪混乱,见人久不出声,更是一阵心虚,小心翼翼的抬头,试图在其脸上瞧出个什么,却在下一刻,耳边忽的传来一阵温润的笑声。
谢幕卿并不常笑,常年的冷面极符合他的高岭之花人设,莫说天下苍生,便是几个深爱着他的股票攻们,他也从未对他们笑过。
众人只当是南珣仙尊天生冷情,又加上修了无情道,不笑也是正常的,可如今眼前这人分明笑得开怀。
风铃脆响,纱幔缭绕,此间夜色尤为撩人。
即使曾经已然瞧过几次了,顾夕辞看的仍是有些呆了,或许是夜色太过醉人,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眼前是一个笑着的师尊,而且是只为他一个人而笑的谢幕卿,万物苍生只有他一人所瞧见过的,清冷绝尘但却愿为他露出笑容的南珣仙尊,即使那只不过是一个极浅淡的笑容,但却弯了眉眼,软了心肠。
“更深露重,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言语温和,并没有为难,笑意未减,若不是顾夕辞知晓自己今夜并未饮酒,几乎便以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了,看着眼前之人,只顾着凌乱的点着头,太过于不真切了些许。
直到月白色的身影逐渐远离,他方才恍然回神,心间跳动如鼓响,胡乱的跳动着,几乎快要冲破胸膛,不知名的情愫滋生,少年知道,他的心乱了
再回到落寝的别院时,顾夕辞还有些恍惚,蓦然忆起方才之事,唇角便又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个笑来。
只是这笑并未持续太久,待目光触及到院中的那道黑色的身影时,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便僵住了。
月色深沉,不由得泛起一阵凉意,顾夕辞看院中的楚焱,晃眼瞧见那阴沉的面色叫他不由得心下一惊,甚至是有些心虚的。
自从那幻境出来后,顾夕辞便再未见着过楚焱的身影了,本来已一日过去,又未同他们打过招呼,他还庆幸的想是这魔尊知难而退,自行离开了去呢,如今再见着却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这般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正沉思的楚焱,微转了头,瞧着月色下呆愣站立的少年,不知为何心下一阵烦闷,招了招手有些急躁的道,“过来!”
这一声再未往日的掩饰,而是属于魔尊实打实的威压。
也正是如此便更叫少年不由得一阵心慌,比起得知楚焱并未离开,更让他觉得担心的是,他不知道这魔尊是何时回来的,而方才他同师尊的那一幕,眼前之人是否又瞧见,加上那阴沉的面色,更让他控制不住的一阵后怕。
顾夕辞下意识的想逃,但却深知那成功的几率微乎极微,在哪般迫人的注视下,他还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扬了一抹明显有些僵硬的笑后道,“君上,你怎么来了?”
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然愈是这般,楚焱的脸色愈发的暗沉,略扫视了一眼便凉了声音道,“怎么,本君来不得?!”
带着些许质问,说话也极为的尖锐,任谁瞧都知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可落在顾夕辞眼中,反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不外乎别的,瞧着楚焱此般对他的反应,想来应当是没有瞧见方才他同师尊的亲密,要不然依着文中攻一的妒意,此刻的他或许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呢?
所以现如今对他态度凶恶一些,反而让他安心些,不由得扬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来道,“怎会,君上想来便来,我只是太过惊喜和高兴罢了!”
临了他还不忘又巩固了一下深情舔狗的人设,毕竟他现在的命还在眼前之人的手中呢!
不知为何,原本还有些莫名烦躁的楚焱在听见少年这般的话后竟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连带着紧皱的眉眼也逐渐舒展开来,带着几分愉悦。
而在意识到这一切后的楚焱明显有些错愕,不外乎别的,只因为先前顾夕辞也曾这般对他笑,讨好过他,他知道少年一直喜欢着他,可那时他只觉得那喜欢对他来说甚为的厌恶,以至于讨好他,对他笑来说尤为的恶心,而他也不过是因为谢幕卿,这才一直同他虚与委蛇下去,但现在却是不同,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少年眼中对他的深沉的爱意竟然觉得有些兴奋,甚至先前让他觉得恶心的笑容此刻亦是让他止不住的高兴和满足。
而这样的他明显是不正常的,抬眼再度看向眼前的少年,眼中满是深意。
顾夕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眼前之人的目光让他有些发怵,甚至怀疑起自己方才可有说错什么话,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
“君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少年关心的问道,眼神真挚,任谁看都能看出其眼中满满的深情,而离其最近的楚焱自然也更能看个分明,不由得心下一颤。
然少年却并未察觉出其异样,仍是一脸担忧的询问道,“我瞧着尊上面色好像有些不好!”语气极为的认真,说着还又往前近了几步,想要看个分明。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挨得愈发是近了,甚至于楚焱能够听见人急促的心跳,只是这时的他已然分不清那心跳声究竟是眼前的少年,还是他自己的了。
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楚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并没有理会少年的担忧,直接抬手,拎起了少年便直往屋檐上飞去。
待坐好他又自怀中拎出了个玉白色的瓷瓶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