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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4时20分，烈焰冲天的&ldo;扶桑&rdo;号战列舰从苏里高海峡的水面上消失了。&ldo;最上&rdo;号重巡洋舰仍勉强飘浮在海面上，可是船上到处燃起烈焰，几乎完全失去了机动能力。

整个西村舰队只剩下了&ldo;时雨&rdo;号驱逐舰，它虽然中了几发炮弹，但因其舰轻体小，机动灵活，总算逃离了战场，几天后踉踉跄跄地返回文莱湾。

这场海战史上最后一次战列舰对战列舰的近距离夜战虽然只持续了18分钟，却让美国战列舰的上水兵们痛痛快快地过了一把瘾，报了昔日珍珠港的一箭之仇。要知道，奥尔登多夫手下的6艘战列舰中，&ldo;马里兰&rdo;号、&ldo;西弗吉尼亚&rdo;号、&ldo;宾夕法尼亚&rdo;号、&ldo;加利福尼亚&rdo;号和&ldo;田纳西&rdo;号5艘战列舰都是在珍珠港之战中遭受重创而沉入海底的战舰。如今，它们被打捞出水，洗去淤泥，铲掉锈迹，油漆一新，其中&ldo;西弗尼吉亚&rdo;号、&ldo;加利福尼亚&rdo;号和&ldo;田纳西&rdo;号还装备了最新型的k-8型火控雷达。这一次，衔恨已久的水兵们把当年遭受的耻辱夹在劈头盖脑的弹雨中还给了日本人。由雷达操控的舰炮倾刻间将300多发406毫米和356毫米炮弹、4000余发208毫米和152毫米炮弹倾泻在西村舰队身上。

第35节：菲律宾浴血（35）

一位美国舰长描写当时的情景说：&ldo;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动画场面。在黑暗中，曳光弹划着弧线一闪而过，接着看到了远处的火光，继之听到了爆炸声，一艘敌舰被击中了。&rdo;身在&ldo;路易斯维尔&rdo;号巡洋舰上的奥尔登多夫海军少将后来回忆说：&ldo;我记得确实有一二发炮弹向我的旗舰打过来，但在那时候，我太兴奋了，竟忘了看一看炮弹落在什么地方。&rdo;

不过，黑夜中的搏斗不可避免会造成一些误伤。这次倒霉的命运落到了美舰&ldo;艾尔伯特?格兰特&rdo;号驱逐舰身上。黑暗中，它被美军巡洋舰&ldo;丹佛&rdo;号上的雷达误认为日本驱逐舰&ldo;时雨&rdo;号，先后有11发炮弹击中了它。日舰也冲它开了炮。在敌舰和友舰的夹击下，该舰中弹19发，有34名海军官兵死亡，整个军舰被打成一堆废铁。为了不再误伤自己人，奥尔登多夫不得不下令战列舰和巡洋舰停止炮击，让驱逐舰群冲上去最后解决战斗。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就在西村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后不到一个小时，又一支日本舰队一头撞进苏里高海峡。它们就是由志摩清英海军中将率领的第2游击部队。

如果说，西村是有意识地把这次行动当成一场自我解脱的&ldo;切腹作战&rdo;，那么，紧随西村舰队之后突入苏里高海峡的志摩清英，则是一个因不满而&ldo;闹情绪&rdo;、到战斗打起来还搞不清自己应当干什么的悲剧人物。

志摩中将率领的是&ldo;第2游击部队&rdo;（栗田舰队称为&ldo;第1游击部队&rdo;）。从编制序列上看，它既不属于栗田舰队，也不属于小泽舰队，8月以前属于司令部在千岁的东北方面舰队，当时称第5舰队，而到了10月21日中午，联合舰队司令部参谋长的一纸电令，解除了它与东北方面舰队的隶属关系，改称第2游击部队，把这支力量薄弱的海军派上战场。至于到莱特湾去做什么，志摩是在颠簸不定的航行途中，才从联合舰队的电报中得知栗田和西村的作战企图。

该舰队由重巡洋舰&ldo;那智&rdo;号和&ldo;足柄&rdo;号、轻巡洋舰&ldo;阿武隈&rdo;号以及4艘驱逐舰&ldo;曙&rdo;、&ldo;潮&rdo;、&ldo;霞&rdo;和&ldo;不知火&rdo;号组成。本来它应当在班乃岛以西海域与从马尼拉出发的日本第21驱逐舰大队的&ldo;若叶&rdo;号、&ldo;初霜&rdo;号和&ldo;初春&rdo;号会合，共同奔赴战场。可这3艘驱逐舰刚刚行驶到塞米腊腊群岛附近，就被美国飞机盯上了。两次空袭结束后，&ldo;若叶&rdo;号便翻沉到海底。&ldo;初春&rdo;号打捞其幸存的水兵后，护卫着受伤的&ldo;初霜&rdo;号朝马尼拉方向返航了。势单力薄的志摩舰队还没有进入战斗，战斗力就大打折扣了。

在莱特湾海战中，志摩与栗田、西村之间没有建立无线电通信联系，他们各自听命于远在千里之外的陆上联合舰队司令部的指示。志摩与西村虽然早年一同在海军军官学校学习，但谈不上交谊深厚，后来几十年的宦海沉浮中，两人各使心计，以至产生了隔阂。志摩晋升将军比西村早半年，作战经验也丰富得多，可在战争期间只让他指挥巡洋舰、驱逐舰等吨位较小的军舰。这一点一直使志摩愤愤不平。当时，他所在的军舰虽然也截收到了栗田和西村之间的电报，但是联合舰队司令部没有给他明确指示，他也懒得主动与栗田、西村沟通，他决定自作主张，依靠截收栗田、西村之间的电报来判断战场形势，选择自己的行动。

24日晚10时，志摩根据截收到的西村发给栗田的电报，决定让舰队提高航速，在25日凌晨4时突入苏里高海峡。

志摩率领舰队以30节的速度突入苏里高海峡，对刚刚发生的激烈战斗，特别是西村舰队的惨败，一无所知。正在拼命逃窜的&ldo;时雨&rdo;号驱逐舰发现了西村舰队。慌乱中，它用日语向高速驶来的舰队询问：&ldo;你们是哪部分的？&rdo;对方立即用日语回答：&ldo;我们是&lso;那智&rso;号。&rdo;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ldo;时雨&rdo;号驱逐舰竟没有告诉前边战场的真相就与志摩舰队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