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云姐姐哭了,我很难过。我很难过。
可叹。
8月6日晴那种震感又来了,5点40分,大致是23小时一次,也就是每隔一
天来震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脑袋发木,不是木,是发空,像脑浆被搅动了,需
要很长时间才能沉淀,恢复透明。如苹也是这样,动作迟滞,脸色苍白,说话吭
吭巴巴的。
同街坊闲谈,他们都是同样的感觉,还说电视上播音员说话也不利索了。晚
上我看了看,真的是这样。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也许是一种新的传染病。如苹说我是瞎说,没见过天下
人都按时按点发病的传染病。我想她说得对,要不,是外星人的秘密武器?
我得问问儿子,我是指小飞,不是大壮。虽然他不是医生,可他住在聪明人
堆里,比我们见多识广。我得问问他,今天不问了,今天光想睡。如苹也早早睡
了,只有逸壮不想睡,奇怪,只有他一直没受影响。
8月7日阴4点45分,震感。就像我15年前那场车祸,大脑一下子定住了,
凝固了,变成一团混沌、黑暗。很久以后才有一道亮光慢慢射进来,脑浆才慢慢
解冻。陈嫂家的忠志说今天不开出租车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手头慢,开车非出
事不可。我骑车送壮儿时也是歪歪倒倒的,十字口的警察眼睛瓷瞪着,指挥的手
势比红绿灯明显慢了一拍。
我得问飞儿。还是那个女人接的电话,我想了很久才想起她叫君兰。君兰说
话还利索,只是表情木木的,像是几天没睡觉,头发也乱。她说逸飞一夜没回,
大概在研究所,那儿也是这样的震感。伯父你放心,没事的。她的笑容太古怪。
8月8日雨震感,3点50分。如苹从那阵就没睡觉,一直傻坐着,忘了做饭。
逸壮醒了,急得大声喊:妈我要上班!我不吃饭了!我没敢骑车去送他,我看他
骑得比我稳当多了。如苹去买菜,出门又折回来,说下雨了,然后就不说话。我
说下雨了,你是不是说要带雨伞?她说对,带了伞又出去。停一会儿她又回来,
说还得带上计算器。今天脑袋发木,算帐算不利索。我把计算器给她,她看了很
久,难为情地问说咋开的,我忘了。
我也忘了,不过后来想起来了。我说我陪你去吧,我们买了羊肉、大葱、菜
花、辣椒。卖羊肉的是个姑娘,她找钱时一个劲问:我找的钱对不对?对不对?
我说不对,她就把一捧钱捧给我,让我从里面挑。我没敢挑,我怕自己算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