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女士与斯诚桦分开的迹象更明显了,谁都不回来,这个房子似乎过户给连天雪了。
好在现在谁也不在意他们的感情生活了,孩子们都过得很高兴。
斯和许愿很务实,他希望自己跟斯昭都高考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尽量就不和斯诚桦联系了。
他吹灭蜡烛后,弟弟附耳到他旁边说悄悄话。
斯昭说:“我跟天雪哥在谈恋爱。”
斯和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再说一遍?”
斯昭还没重复,他便站起来,指着两个人手直哆嗦:“你们两个,像话吗!
我不同意!”
连天雪抱着胳膊看他,很疑惑:“你怎么不同意?你手里又没他户口本,拿什么不同意?”
斯和还要指指点点,连天雪又说:“你自己不也在谈,他十八了还叫早恋吗?”
给斯和脸憋红了,半天挤出一句:“我觉得你俩不合适……你们年纪差太大了。”
斯和很快找到了他的反对理由,通畅地说下去。
“你现在喜欢他,后面久了你就会觉得他幼稚、爱惹祸、脾气大、很难感觉到别人的好……”
斯昭听得目瞪口呆:“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斯和,你太过分了!”
连天雪觉得斯和说的没什么错,不过他已经认识斯昭这么久,早就知道这些了。
“他现在也挺幼稚的。”
连天雪说,“先谈着吧。”
他们的恋爱谈的很随便,毕竟斯昭在读高三,每天忙得要死,连天雪也终于到外公的公司开始工作。
两个人一周只见一次面,总不可能全用来睡觉。
有时候连天雪会开车陪斯昭去买下画材,有时候他们去餐厅吃饭,还有时候进行特种兵一样的景点参观。
高中的斯昭总是很爱哭,感觉自己画画没进步要哭,看到别人画的比自己好要哭,作业写不完更是要哭。
连天雪很没法理解这种事有什么哭的必要,这才多少压力,就让他受不了,可见斯昭是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斯昭实在太脆弱,他也希望斯昭吃过最大的苦头就是速写作业画不完画通宵,既然不做人上人,就不要吃苦了。
到了严冬,各大美院艺校开始陆续校考,有时上午一场考试,下午就坐车去另一边考,连天雪不可能每趟都跟着。
最后一场校考结束,斯昭又是下午场,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连天雪等了很久才看到斯昭出来,他背着个巨大的画包,尽管斯昭已经长到很高,那个画包还是把他压得稍微弯了腰。
微卷的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头,鼻头也冻红了。
斯昭眼睛里还存着未消退的紧张,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直到找到天雪哥才亮起来,小跑着扑过来。
斯昭总是很娇惯、很依赖人的模样,连天雪看他一个人背着那么大的包,一个人“长征”
,一个人归来,便总觉得不顺眼,像是才发觉斯昭没他也可以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似的。
他应该高兴笨蛋的成长,但又不愿意笨蛋需要成长。
也许只要是哥哥都这么觉得,但连天雪只做过斯昭的哥哥。
一模考试的时候斯昭捧着卷子又哭了一大场,实际上一直在画室集训,得到这个成绩实属正常。
但他第一回拿这个分数,难免有种天塌的感觉,担心自己考不上理想的学校。
尽管他对理想的院校十分模糊,他只是比起学习更喜欢画画,所以被父亲半推着走了这条路。
“你想考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