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子尘像是不明白维希佩尔在说什么一样皱了皱眉。
“你为了美人烽火戏诸侯,那你呢?”
那个少年隐在美人身后,像是隔着重重帘幕,可烽火散了以后呢?
那个少年愿为了别人的喜乐一掷千金,舍得珠玉碎。
可却对自己向来吝啬。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样能让自己开心吧。
维希佩尔突然觉得自己倒有些嫉妒露申和辛夷了。
他觉得自己的嫉妒恨没有缘由,却又想起来在东煌,大户人家的少爷娶妻前,都会在身旁备两个丫鬟,伺候少爷衣食起居,吃穿用度,……也伺候少爷那方面。
心火暗生。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跟着你的。”维希佩尔靠在床边问。
“辛夷来的早一点,她是司礼的宦臣之女,后来她父亲因罪获刑,一人无依无靠被我母亲带到我身边的。露申是寻常百姓的女儿,家里贫寒,被我母亲买过来的。”
“恩。”维希佩尔点了点头,从子尘的话里他没听出来什么,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比他更早遇到那个少年的人他都嫉妒。
“她们以前在你身边都做些什么。”维希佩尔看着少年问。
“就做些平常丫鬟做的事情。”子尘觉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说。
这个问题就连维希佩尔都觉得自己问的可笑,但他还是近乎疯狂地想要知道所有有关那个少年的事情。
一丝,一毫。
像是能顺着所有的裂隙钻入少年的过往。
他们在每一个夜晚肌肤赤|诚,如纠缠的鱼尾,可那个少年的过往对于他却始终只是一片白茫茫雪。
而那个少年便站在那场白茫茫的雪中回首。
不知是看着他还是……离开。
“在看什么。”维希佩尔看着子尘手上的书问。
“普通的话本罢了。有挺多故事挺有意思的。”子尘说:“我以前很喜欢偷偷跑到金陵巷口的说书人那里听书,有很多故事听了很多遍还是喜欢听。”
“比如?”
“有很多已经记不清了,”子尘低着头像是在细细地想着一样,“嗯……你听过悬壶寺夜谈吗?”
“没有。”维希佩尔说。就算他听过,也会说没有,好让那个少年细细地为他再讲一次。
“那是二十四诸国末年,玄鸟时期。说世上有位悬壶老人,是个谪仙人,一身褐衣游于乱世。这位悬壶老人曾与苍梧帝在丹阳有过一面之缘,苍梧帝与悬壶老人约定会在悬壶老人飞升前见老人最后一面。”
“而悬壶老人将飞升的消息传来时,苍梧帝正值渔阳之围,被困城中。”
“正当苍梧帝以为自己不得不失约之时,开国公一人一骑杀破重围,引着苍梧帝到了悬壶老人即将飞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