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关外少雪,有很多牧民在关外牧羊。”贪狼将军低着头看着那截断臂说。
两个人像是同时想到了一样突然说:“快,关外!”
……
数百边军从城门中策马而出,风吹过大片的荒草。
04
“三天之后,我们会启程去往芬布尔之地。”伊莎贝尔端起酒杯回头对布伦希尔德说。
“陛下,你没有必要亲自去。”布伦希尔德说。
“可维希佩尔已经去了,”伊莎贝尔说:“而且他还被任命为了战时独裁官。”
“那又如何。”
“小德,你懂战时独裁官的意思吗?”伊莎贝尔问。
布伦希尔德摇了摇头。
“亚瑟与伐纳是不同的。每当伐纳进入战争,枢密院的那些长老恨不得整日待在红厅,对前线发号施令,每天从红厅发出的文书简直要比情报都要多。”
“而亚瑟一旦进入战争,元老院就将关闭,所有的决策都将由独裁官一人来决断。”
“除非独裁官犯下叛国之罪,否则无论独裁官做出了什么决定都必须要等战争结束之后才能由元老院进行审判。”
“而如果独裁官取得的胜利足以让他通过凯旋门,那么,无论他在战中犯下了什么过错,都可以被赦免。”
“因为那样的国度,本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啊。”伊莎贝尔喝着杯中的果酒说。
英灵殿、圣殿骑士、诸神的黄昏。
血尽黄昏,战仍不止。
永远为了最后的战役而准备着的勇士。
所有的一切皆为战争而存在。
“连我都有点羡慕维希佩尔了。”伊莎贝尔说:“枢密院的人快要把我烦死了。和他们相比,元老院的贵族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既然亚瑟不过是一群疯子,你又何必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布伦希尔德说。
“因为维希佩尔不是个疯子。和元老院的人不同,他清楚什么是手段,什么是目的。”伊莎贝尔说:“之于他,战争是手段,权力是手段……就连杀戮,也可以是手段。”
“有的时候他清醒的让我觉得,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
“那他要得到什么?尼伯龙根之戒吗?”布伦希尔德问。
“或许吧。”伊莎贝尔说:“但我总觉得,他所追求的,是更为恐怖的事情。”
“恐怖?”布伦希尔德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伊莎贝尔会用恐怖来形容。
“你知道比神明更高的存在吗?”伊莎贝尔突然说。
“恩?”布伦希尔德有些不太懂伊莎贝尔在说什么。
伊莎贝尔也没太在意布伦希尔德的疑惑,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起伏的树莓。
“是秩序。”
“比神明更高的的是秩序。”伊莎贝尔看向窗外,科林斯不散的雾气中像是有巨大的鲸类跃起,“而维希佩尔和我一样,都在妄图以凡人之身朝觐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