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众人争抢着从城门闯出。
“不仅是百姓,所有守城的将士,想走的,也可以走。”子尘站在城门旁说:“毕竟你们比谁都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用担心律法,我们面对的东西早就不是人能解释得了的。”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身披轻甲的少年。
少年很瘦,看起来有些羸弱。
像是白瓷一样。
这样的少年不应该出现在穷苦的边关,而应该在好花好月好风光的江南。
可少年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看着众人,像是不准备更改自己所下的命令。
“如果有谁要走,留下手中的兵刃就是。”子尘说。
“烬少主,你说的……”
“我乃八百里皇轩家的皇轩烬,我说的话不会更改。”
两把枪被扔在了地上,“对不起,烬少主。”
守城的士兵低着头走出城外。
一把把剑被扔在了子尘面前。
他们是逃兵,但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
他们不想把命折在这边远的长城。
居庸关,徙居庸徒之地。
他们本便只是些流民罪徒啊……
何苦为了些怪物死在这种地方,他们的家人还在别的地方,等他们回去。
“喂,那把剑不要了的话,给我吧。我的豁口了。”靠在墙边的夫诸,对着刚要扔下剑的张守才说。
“你不走吗?”子尘看着夫诸,夫诸的右臂已经重伤,刚打上一圈圈的绷带,留在这里只能是死。
“少主……我们没能守住金陵,可总该守住这长城的。”夫诸抬起头看着子尘说。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眼中有着少年人的清澈。
居庸关,徙居庸徒之地。
自金陵城破之日,皇轩家便皆是戴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