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死不再是你的归宿,皇轩家才是。
几个边军吓得不敢说话。
狌狌连忙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摆着手对身边的几个边军说:“小场面,都是小场面。”
“以前在金陵,这场面我见多了。”
“……毕竟,我们皇轩家可也都是一群野兽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拔|出了腰间的剑,再次冲入鲜血燃烧的战场!
——昔日我乘着车,从昆仑到扶桑。昔日我逐着日,饮尽江与河。我乃江南皇轩,我本血脉轩辕!
舍弃一切而战吧。
你已经没有了任何要保护的东西。
所以,忘记你曾经的剑鞘,将自己当做生来便只为了斩断一切的剑而战!
子尘握紧手中沾满他自己鲜血的剑。
利剑挥向禄存将军,他的速度快到近乎不可思议。
那是野兽的力量和速度。
然而禄存将军的身体也迅速地兽化着,像是刀剑不侵的铁一样坚硬。
剑刃砍在禄存将军的身体上带出一道道的火花。
两个人于居庸关最高处的云台之上厮杀着。
城外皇轩家的战旗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子尘却未曾看一眼。
风吹过城中数百棵系着玄色额带的老槐树。
少年眼下红色的血痕诡厉艳美,像是祭祀的红绫。
他明明应该失去了一切意识。
可他此刻却觉得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能听见风中任何气息的流动。
槐树的枝叶,玄色的额带,飘飞的衣摆……
他甚至在战斗的余暇想起了很早很早之前,皇轩昼曾在一大片的梧桐林中教他练剑。
他双手都是伤口,是被自己的剑划破的。
而他无论如何拼命,他的剑都没有办法够到男人。
一瞬间禄存将军从他眼前消失。
他紧紧握着剑,茫然找寻着。
禄存将军的身影猛然从他身边掠过,利爪划破他的肩头。
“你的剑,太软弱了。”皇轩昼说。
“你只看得到我,却看不见你自己。”男人直接将他手中的剑挑落,“道求仙道,佛求佛道,皇轩家求得是个人道。佛道弃欲,皇轩家不弃。不放我执,才能有我。”
子尘猛然将手中的剑向后刺去。
鲜血溅在了他手上。
“你……怎么可能找到我在这。”禄存将军狞笑着捂住自己的伤口。
“我没找你,我只是守住我自己的地方。”子尘抽出剑。
然而禄存将军腹部的伤口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