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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2页）

自当年复立太子风波之后，佟国维便对胤禩的判断不加怀疑，闻言随即附和道：&ldo;奴才也觉廉郡王所言有理。&rdo;

十四攥住掌心，捺下激动，跪下郑重道：&ldo;请皇阿玛让儿臣带兵出征！&rdo;

康熙没有说话，半晌，缓慢地，一字一顿道：&ldo;既是如此，从今日起，你便好好熟悉出征事宜，届时粮饷事宜一经准备完毕，就马上出发。&rdo;

&ldo;儿臣领旨！&rdo;掌心贴地，额头叩在冰凉的青石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阿哥垂着头，斑驳光影挡住了他的表情，没有人去看他在想什么，只有张廷玉偷偷瞥了他一眼，为这位曾经意气风发又生生被掐断光芒的皇子暗自叹息一声。

&ldo;胤禛。&rdo;自皇子们成年之后，康熙已经很少直呼他们的名字，兴许是儿子太多，让皇帝也有些记不住，他时常以他们的排行来称呼，这次却是意外。

&ldo;儿臣在。&rdo;

&ldo;论私，十四是你的弟弟，论功，西北用兵，功在国家社稷，所以粮饷一事，你须上心去办。&rdo;

一顶帽子扣了下来，让胤禛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轻轻应了一声，举止是不变的恭谨。

胤禩突然心烦意乱起来，他告诉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是最好的结果，但另一方面，他看着胤禛孤单的背影，却有些心疼。

退出养心殿的时候，胤禛并没有走得很快，他的步履贯来平稳，此时也没乱，只是原本就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让人越发揣测不透。

&ldo;四哥！&rdo;十四喊住他，从后面追上来。

胤禛停住脚步，看他。

&ldo;粮饷的事情，就拜托四哥多费心了，我知道如今户部吃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四哥不要客气！&rdo;十四诚挚道。

胤禛点点头，没说话。

胤禩见他神色，心知他此刻心里并不好受，便笑着打圆场：&ldo;十四弟，你四哥这些日子睡得不好，这会儿怕是有些累了，我先送他回去，回头我们再聚聚！&rdo;

十四忙道：&ldo;可是要紧？我府上还有几味不错的药材，回头给四哥送去！&rdo;

&ldo;那就有劳了。&rdo;胤禛淡淡道，脚步不再停留。

待二人走远，十四的笑容慢慢淡了，低头思忖半晌，轻轻哼笑一声，也迈开步子。

胤禛一路都没有说话，攥着胤禩手腕的力道，却大得让他禁不住拧眉。

&ldo;四哥……&rdo;他叹了口气，想解释，或想安慰，看他冰冷的侧面，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