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花冲着谢承玄微微一笑,从薛娇的身后走出。
谢承玄看见自己妹妹在这有些愕然,随后望向薛娇,又沉默地侧过一点身子让谢逢花离开。
原以为谢承玄见到这番情景又要大发雷霆,生怕他又要说自己引诱他妹妹。
薛娇有些提防地微微抬头看着谢承玄。只不过受过伤后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是以这个眼神的威胁力看上去实在是不足一提。
不过薛娇本身也没有威胁谢承玄的打算,她只是不想和谢承玄周旋。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谢承玄下意识地摩挲着破碎了的镂空芙蓉佩,他觉得今天的薛净秋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何处。
谢承玄扬了扬手上的玉佩:“那日你落在花浓楼的,我顺便来看看你。”
薛娇接过玉佩,顿了顿,道:“那谢世子进来说话吧。”
“你就在门外候着吧。”谢承玄微微一喜,抬手让雁翎候在门外。
*
谢承玄站在屋内,站姿颇为端正,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桌上的食盒吸引过去。
谢承玄道:“这是我妹妹送你吃的吧?”
薛娇道:“是啊。”
谢承玄道:“我妹妹也一直给我做吃的。她是一个很细心很善良很敏感的姑娘。”
薛娇:“?”
谢承玄冷哼一声。
他察觉到薛净秋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冷淡,想找点话题,奈何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也是,何必为了一个无名之辈浪费这些力气呢。
谢承玄自嘲地想。
薛净秋披着头发更像女孩子了。可他怎么会有勇气去救醉柳呢?
母亲一向喜欢硬朗的男子,为什么对这么阴柔的薛净秋,会赞不绝口呢?
谢承玄想不通。
薛娇看着镂空芙蓉佩,叹了口气:“还好玉佩找到了,不然岂不是糟蹋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只是这玉佩上怎么沾了点鲜血?”
谢承玄感受着手掌心的疼痛:“……可能是那天混乱中溅上去的吧。”
“……”薛娇用指腹抹去了血渍,心道这血液看上去还新着呢。
两人之间本就没有话说,就算想让薛娇开口,薛娇心中始终对谢承玄先前的误解冒犯心存芥蒂。
不过她本来就觉得谢承玄几乎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谢承玄如芒在背,匆匆告辞,转身离开。
只有淡淡雪松味还留驻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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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流转,入了岁末,国子监上下组织了一场去自清山的温泉之行。
薛娇本就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想去,刚好因为在花浓楼受了伤,便借口重病在家养伤了。
今天天气晴好,房间里开了窗,温暖明媚的阳光自窗外铺洒进来。
薛娇拿了卷书,懒懒地躺在床头翻阅着,心里却在寻思前几日徐莺行的建议。
“薛公子,那羽衣坊压价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和他们合作的这段时日,我倒是学到了他们不少经营手段。”
“不如我来出资,我们单独出来经营刺绣生意吧,再到后面我们雇几个裁缝秀娘,力气都不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