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在抬起头。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装扮光鲜的年轻女子,亮红嘴唇,大白天也戴着闪烁首饰,名贵套装配极细高跟鞋,挺胸收腰,十分神气。
人家年纪或许与福在相似,但是精神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女郎笑着问:“不记得我是谁?”
真得想不起,福在精神恍惚,还有什么记性。
女郎伸过手,亲密地握住福在的手,福在刚想挣脱,女郎却说:“我是李月枚呀。”
福在一听起这三个字,不由得绽开笑颜,“月枚!”
脾气依旧
两人连忙走到一角,找个地方坐下。
“月枚,你怎么失了踪?”
“恶人先告状,你呢,中学毕业之后去了何处?遍寻不获,差点没登报寻人,幸亏你样子没变,我眼又尖,一下子在芸芸众生中把你揪出来。”
“人山人海的,亏你的。”福在看着老友,“你变多了,亮丽如明星。”
月枚朝福在月夹月夹眼,然后殷殷垂询:“好吗?”
“我结了婚。”
月枚答:“我也是。”
大家又笑。
“王伯母呢?”
“一年前去世。”
月枚啊地一声,看得出是真情惋惜,“她一直生病。”
福在不出声,母亲在生,并不赞成福在与这个轻佻美貌的同学来往:“李月枚对你有坏影响,迷爱情小说,搽口红,都是由她教会。”
那时少女时代的事了。
想到月枚在学校总是保护懦弱的她,福在不禁握紧好友的手。
刚想深谈,穿制服的司机忽然找了过来,“太太,你在这里,周先生催你回去呢。”
月枚随口丢下一句,“知道了,”然后殷勤对福在说:“我送你一程。”
福在不由得点头。
司机有点诧异,这是谁?年轻的周太太并无这样的朋友,衣着朴素、憔悴、拘谨。
不过,太太对她却异常熟络亲切。
司机不敢怠慢。
在车上,月枚说:“到我家去喝杯茶。”
“改天吧,我忙呢。”
“不许诸多推搪,多少年没见了?六七年有了吧,不能让你再离开我的目光。”